二人一个惊慑于中毒;一个不是对方的对手,于是都住了手。
王开疆道:“二位一个是我的恩师,一个是我的臂膀。若是你们二位自相残杀,小王大业难成。”说罢,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霸王蛊沉吟一阵,暗想怎么也得这我家伙找点苦头吃吃,以报上一回败在他手之仇。说道:“好,看在皇上的金面,我就再救你一命,只是那解药就看你肯不肯服用?”
王开疆道:“老师肯拿解药,聂将军只有感谢的份,怎会不服?”
霸王蛊道:“你们请随我来。”
王开疆和聂海棠跟着他到了聂海棠方才呕吐的那堆秽物前,霸王蛊道:“这便是解药。”
王开疆以为他在推托,道:“这……”
聂海棠气忿忿地道:“陛下不用与他多说,这厮分明不愿取药,要么就是我根本没有中毒,他又借机欺诈于我。大丈夫死则死耳,又有何惧?我行走江湖十数年,本就是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不是他死在我的剑上,就是我死在他的刀下。况且我临死还要拉着这个老王八垫背,死了也不亏。他手上高手虽众,但我要与他同归于尽,还是有把握的。”
霸王蛊道:“此毒名为吞秽散,你吃的时候虽是毒药,但和你的胃液混淆之后,再吐出来,一接触空气,就变成了解药。信与不信由你。你再运一运气,是不是丹田之气已经受阻?”
聂海棠默一运气,果然如他所说。
王开疆看他神色,便即明白。转头向霸王蛊拱手道:“不知恩师可有别的解毒之法?”
霸王蛊道:“没有。”他既说没有,即便真有,他也不会拿出来。
王开疆、聂海棠和隐在毒人中的谢雪痕都明白这个道理。梦魂离也露了面,但也没说什么。
聂海棠嘶声道:“你有命,就给我拿过来吧。”将剑又摆开。
霸王蛊深知困兽犹斗时,也最疯狂。自然不敢怠慢,也不知他发了什么暗号,那些披着雪白斗蓬的毒人,扯下斗蓬,将聂海棠围了起来。
谢雪痕暗叫糟糕,自己若是也跟着扯下斗蓬,那便露了馅了,若是不扯下,也会遭人启疑,趁着诸人剑拔弩张,晃身潜进了一个沙坑内。
王开疆见情势紧急,左右盘算过后,反劝聂海棠道:“欲成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你连死尚且不惧,食点此等秽物,又算的了什么?来来来,,我先尝上一口。”说时,俯身捧起一把秽物纳入口中。
聂海棠见状,热泪盈眶,他投靠王开疆,不过是借势存身,利用王开疆消灭幽家而己。这时见王开疆竟如此屈身,遂暗下决心,日后就是为了王开疆万死也无怨言,当下抢在王开疆头里将地下的秽物食了个干净。
远处的谢雪痕见此情景,对人二既佩又惧,佩服的是二人的隐忍之力,怕的是,能够有此种隐忍力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就连霸王蛊的面上都现出了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