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新道:“一开始我就起疑了,这乐仙丸有如此威力,在咱们制作时,他们定然严密防范才对。但是你可以看得出,尽管有人前来巡视,但咱们仍有机会弄到配方单。后来我暗中察探,发现在丙排三号房,那里虽然表面防守一般,但那里面的人,从来不和别人来往。所以我断定,那里必是研制乐仙丸的真正所在。昨晚廉加去那里暗探,便被人发觉了。所以今日才被他们带走。”
“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谢雪痕眼睛微眨,回过意来。
毛新道:“除了你我和廉加以外,咱们作坊里还有一个卧底。”谢雪痕问道:“是谁?”毛新道:“就是李应。不过他不是咱们的人,我看他像是唐门的人。”
谢雪痕心想:“毛新看上去似乎心里有病,李应老实巴交,却想不到都是奸细。廉加看上去精明能干,却早早露馅,看来我在这里,也早晚会被他们发现。”沉思一阵,说道:“既然你在这里,我相信你做的一定会比我好,我就不在这幻形院浪费工夫了。”毛新说话直截了当,道:“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告退。”说罢,转身回去了。
凤舞向谢雪痕道:“咱们回客店吧。”谢雪痕回到客店吃了饭,上床之后,心想:“我就这样和小猴子铁汉不辞而别,未免有些失礼了吧。唉,反正还在重庆,改日向他们赔礼吧。”又想起富春,心想:“她家境不好,我要资助她一番才是。”次日天未亮,便早早起来。凤舞问她做什么去。
谢雪痕道:“拿给我二百两银子。”凤舞揉着惺忪睡眼,说道:“在我衣服里,你自己拿吧。”谢雪痕摸出一叠银票,见都是一百两一张的,便抽了几张,推门出去了。她以前和富春闲聊时,曾向富春仔细询问过她的境况,得知她们在狗尾巷租的房子。
谢雪痕寻过去,朦朦胧胧地只见那房子破的泥墙透风,房顶上搭着几块木板,看样子不知道漏了多少次了。不禁叹息了一声,走到门口,就看见两扇破门朽烂不堪,估计这两扇破门糊在一起,也凑不成一扇门。小心把门推开,里面一股霉烂味扑鼻而来。
谢雪痕往里一瞧,只见一个汉子光着身子,爬在床上打鼾,正堂木板钉成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窝窝头,下面锅里苍蝇成堆。谢雪痕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不由得暗暗流泪。她走到床尾,把包着一些散碎银子和银票的小包,放在床后的小角落里,这才走了出去。
回到客店,天刚黎明,凤舞正在盥洗,见谢雪痕回来,便问道:“你做什么去了?”谢雪痕便把富春的家境向他说了。凤舞道:“这样的事世间太多了,你跟本就管顾不过来。”谢雪痕道:“我管一个是一个,都像你这样想,那更没人管了。”凤舞扭头看了她一眼,大声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把钱给了他们,他把这些钱用完了,然后该怎么办?”
谢雪痕惊讶的看着他,说道:“是不是我借了你的银子,你心里很不爽是不是?放心,我会尽快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