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怎么知道?”
“家父与老城主是好友,儿时的时候我也去过几次万灵城,记忆犹新,你长姐和兄长我都认识,也听过你的名字,但未曾见过。”
诸右道,“哦,我幼时多病,经常被关在屋子里,不怎么见外人。”
“这个我也听说了,现在身体可都无碍了吗?”
“现在一切都好,多谢,周姑娘关心。”
“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竟是在这里,对了,你刚刚说,你师兄是——”
诸兄这才想起了正事,“我师兄是钟寒且,周姑娘可还记得吗?”
她忽而低头道,“哦,与我,曾有婚约的那位。”
“据我了解,当时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钟先生才商议着解除婚约,也是因为不想伤害姑娘。”
“我知道的,爹爹,和我讲过。反正那时候年纪小,也不觉得太难过。现在,”她有些迟疑的问道,“现在他怎么样了?今日未曾见到他。”
看来还有点希望,诸右赶紧道,“师兄他现在很好,一切都好。今日他有事出去了,姑娘明日就能瞧见他。”
钟游子在一旁观望了许久,等到周袭静走了,才上前来拍拍诸右的肩膀,“哎,你跟人姑娘说什么呢,说那么久。”
诸右满意道,“当然是好事了。哎,游子,你觉得师兄现在,有成亲的想法吗?”
“我大哥?”钟游子迟钝了一下,连连摇头,“永远都不会有,我大哥,只适合一个人。”
“那可不一定,他见过周姑娘吗?”
“未曾。”
“那就是了,人都没见过,说不定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哎,我觉得这周姑娘,可能对师兄,还有那么一点······”
“你别胡闹了!”钟游子猛地拍他的后脑勺,“你真要断送掉那么好一姑娘啊,人家做什么了你这么狠心报复。”
“你瞎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报复,师兄那么好的人,配谁配不上啊,别人可稀罕着呢。”
钟游子翻着白眼,“谁啊。”
——“诸右。”
钟寒且的声音,诸右一回头,就瞧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了,冷冷的杵在那里,像一个冰柱子一样。
“师兄你回来啦。”诸右往周姑娘走的方向看一眼,可惜人都没影了,于是叹道,“就差那么一点。”
“差什么?”钟寒且问道。
钟游子害怕诸右好心办错事,连忙打岔道,“没啥没啥,大哥你回来晚了,别人花灯都放完了,咱们赶紧得吧。”
钟寒且道,“我从来不放这个,你们自己玩吧。”
钟游子道,“哎这也算是咱们钟氏的传统呢,怎么能叫玩呢。再说了,这诸兄来的时候,咱们就没给他放花灯,这次该补上了。”
诸右道,“要给我放啊?”
钟游子点头,“那是,为了祝愿你日后在钟氏一切顺利,特别是,在我大哥的教导下,诸事顺心吧。”
“诸事顺心,本就不可能。”钟寒且冷道。
“就是一个美好的祝愿嘛这都不懂,”钟游子拉着诸右,“走走走,咱们去放,他不来就算了。”
诸兄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钟寒且笑道,“师兄,一起来吧。”
往回迈的脚步滞了一下,钟寒且想了想,最终缓步跟了上去。
周围的人都已经回去了,静默宽阔的湖边,只有他们三人。
待三盏花灯慢悠悠的漂在水面时,钟游子推推诸右道,“哎,诸兄,许三个愿望。”
“三个?”
“是啊,我们都是给你放的嘛。”
“不用了,你们自己也许吧。”诸右有点不好意思。
“哎呦这算什么,我放花灯从小放到大,这个就送你了,还有我大哥,”他声音忽地放轻道,“他从来不信这个,许也没用。”
“嗯,那好吧。”诸右闭起眼睛,双手合十,轻声道,“一愿双亲身体康健,二愿我能多积蓄力量,保护我想保护之人······三愿嘛。”
“怎么,你愿望就这么少,三个都凑不齐啊。”
“当然不是。”诸右闭着眼睛反驳,忽而想到什么,嘴唇靠近了手指,心里重重的默念了好几遍。拜托了,拜托了。
若真是心诚则灵,神定不会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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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