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言重了,臣未感觉辛苦,此次回来见娘娘一切都好,心里更是安定。”
“是啊,我一切都好,再好不过了。”
这时,有宫女进来上茶,乐忧看了一眼,淡淡道,“将军喜欢喝麦茶,另备了来。”
“是。”
“谢娘娘。”
乐忧顿了一下,看着一边道,“将军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觉得陌生吧。”
“臣不敢。”
“在你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几年前,我诞下公主后背软禁的事,将军知晓吗?”
他知晓,当时他甚至心急的要赶回,可是没等到请令下来,却又听说软禁撤销了。边境偏远,消息很久才会送来,又只能送个大概,所以这其中的详细,他并不知晓。
他点头。
“将军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吧,还好身边是如福,不然现在的我,只怕被旁人当做疯子了。”她轻声细语,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其实也没做什么,我给庆王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怀念过去我们通信时的情谊,还有在路上遇上劫匪,马车被烧,我完整保留下的信件全部付之一炬,我稍稍说了点谎话,说我如何心疼那些信,不惜冒险跑到火中去取,还是没能挽回。最后我写的是,他睡眠太浅,极易惊醒,只有我自制的安神香可以让他睡得安稳,本想附上一些,可身边的材料不全,无法制作,不知庆王身边,可有多余。”
对庆王说得是,让王后调理身体,也好好反省自身,学会一些规矩,可如今连制香的材料都无法弄全,不是软禁是什么?
骐烈微然一笑,“娘娘聪慧,庆王自然懂得。”
“将军似乎还有疑问?”
骐烈:“娘娘,自然有办法可以留住庆王的心,为何还要用上多余的手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娘娘应该比臣明白。”
“不知将军是不是在外面待久了,性情竟如此简单。我为何被囚禁,将军难道没想过吗?不铲除那些人,下一次我在哪里,将军能猜到吗?”
“臣······”
“哦,将军想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高如海和遥青,应该在阴间做了一对夫妻吧,也有可能不是,因为他们俩个在临死前,都在反咬对方,说不定到了地底下,还是一对仇人呢。”
“公主!”骐烈忍不住叫出声,桌下的手死死的握着。
乐忧脸上有些残忍的笑容渐渐消失,“将军这是在叫谁?”
骐烈心里翻滚的情绪渐渐抚平,紧握的手慢慢松开,低头,“是臣逾越了。”
“若是当年将军是做我的兄长,自然什么都能教训的,可是将军不愿。如今我这副模样,将军定是厌恶我了吧。”
“不会。”
乐忧微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将军一向不会掩藏情绪,不妨直说吧,失了你这个朋友虽然是损失,但也不至于让我倒下。”
“臣只是讶异。在幽云多年,我虽没有参与过,也多少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娘娘为了自保,臣可以理解,只是希望,娘娘不要被那些人蒙蔽了双眼和心智,最后连自己的模样也认不得了。”
骐烈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如福,仿佛和多年前的情景一样,如福身后也跟着一个小徒弟,怯生生的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虽是隔了这几年,但骐烈一眼就想起来此人是谁,许是现在的如福春风得意,不需要隐藏,像是故意让人想起似的。
他恭着身子道,“骐烈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骐烈点点头。
骐烈看了一眼在远处等候的小内侍,又把目光转回到如福身上,“虽然一眼就认出了,可是当年在洛明看到元福侍卫,好像已经消失了。”
“将军好眼力。”
“你活下来了,还到了幽云,是为了公主?”
“受洛明王后之托,不管有何变故,誓死保卫公主,我不敢忘。”
“倒是忠心。”
“公主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如果有谁欺负她,我会挡在她前面。”
此人虽是心机颇深,但对乐忧,他真是无话可说,骐烈微微叹气,“无人比得过你对公主的忠心,只是,你护她要紧,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入泥潭,你要让她······”
“骐烈将军,”如福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请你以后,离王后娘娘远一些。你离她近一步,她便多了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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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