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彻底被摄了魂,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然而下一瞬,伊妮德的眼神骤然一寒,握在手中的细长毒针瞬间插/入了男人的太阳穴。
致命的毒素快速的在大脑蔓延开,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瞪大眼睛脸色惨白的倒在了一旁。
伊妮德瘫软在床上,重重的喘息了口气,立马又吃力的站起身,只是手腕和足踝的锁链还锁在床头,根本就逃脱不了。
她的视线在房内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地上死去的魔法师腰间挂着的一柄黑色匕首上。
上面覆盖着清晰的魔力波动。
这是一柄用魔法制成的匕首。
少女捡起这柄匕首,□□对着锁链一划,居然跟切豆腐一样轻松的切断了。
这时略微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从屋外传来。
伊妮德心一跳,转头从窗外观察了一下不远处还亮着灯火的人类城市,毫不犹豫的从窗口一跃而下,像是一条纤细轻盈的人鱼,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
“呵呵,没想到公爵大人会光临我这座小城,实在是令我感到万分荣幸。”
穿着华丽贵族服饰的青年一脸奉承的讨好道:“请您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让下属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青年对着两名美貌的舞姬使了个颜色,让她们热情的去服侍这个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坐在最上位的黑发男人神情冷漠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他俊美的令人窒息,宛如雕塑般的侧脸和鼻梁处,在另一边脸投落下清晰的阴影轮廓。
尽管男人长得十分俊美吸引人,但满厅的美艳舞姬却没有人敢主动靠近他。
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着的宛如坚冰利刃般的彻骨寒意和悚然危险感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了,他腰上的那柄长剑是真正饱食过敌人鲜血的凶/杀利器,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又不知剥夺了多少条人命。
迫于主人的命令,两名舞姬只能咬着牙强忍着恐惧去靠近这位俊美又危险的煞神。
却不想这时黑发男人忽然抬起狭长冰冷的眼眸看了她们一眼。
两名舞姬被吓得软倒在地,恐惧的哭出声来。
宴会的主人神情异常难堪,正要出声训斥时,黑发男人却忽然站起身,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就朝着外面走去。
无人敢阻拦他。
来到北境也有数月时间了,可他至今都未能查明那股势力的真面目。
原本也有好几次差点抓到对方的尾巴,可是每次他们都好像能提前预知到一样,在他赶去前,就已经提前撤离。
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恶魔战神心情很糟糕。
比起这种无聊的事情,他还是更喜欢在战场上征战指挥,没有什么比拿下一场战争的胜利更能令他获得满足了。
可是由于他的凶名在外,加上敌国亚尔图近几年又安静的很,边境目前已经没什么战争可以打了,除非他主动率兵攻占别的国家。
但法诺安又不想留在公爵府,整日面对他那个比他两个儿子年龄还小的新婚妻子,以及总是想让他延续公爵府血脉的老公爵。
无论是对他怀有排斥和敌意的赫尔曼和亚伯,还是掌控欲强烈又死板固执的父亲。那个冰冷又陌生的公爵府令他感到窒息,他无法将那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
所以法诺安才接下这个不讨好的苦差事。
和对血脉延续和家族继承已经到了病态的父亲不同,他其实对接手公爵府,和妻子繁衍子嗣都没什么兴趣,他也知道亚伯和赫尔曼和他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血缘关系,毕竟他根本就没碰过他的前两任妻子。
法诺安也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疯狂着迷,失去自我。
这实在是荒谬又可笑至极。
男人透着微微幽蓝的冰冷眼瞳漠然的注视着平静的海面,带着海潮腥味冷意的夜风拂过他俊美的脸庞和紧抿的薄唇,就像是一尊毫无感情的冰雕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这时,法诺安的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从海面伸出的一截雪白如玉的纤细手臂。
听闻在北境的海域,偶尔能够看到数量极为稀少的海妖。
这种依靠猎食人类的邪恶生物通常都长着极为美艳惑人的容貌,凡是被海妖锁定的猎物,没有一人能够逃过海妖的诱惑。
法诺安原本是不信的。
直到他看到从海面露出来的半截人类少女身躯,尽管金色的长发被海水浸湿,但那张世间最美丽的宝石都无法夺取她半分光芒的绝美容貌就已经足以让人呼吸凝滞,根本无法移开目光了。
在看清那疑似海妖的少女后,一丝惊愕浮现在法诺安的眼中。
居然真的存在。
同时心脏处传来一阵陌生的激动,喉咙里像是有蚂蚁爬过一样,异常的口干舌燥。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冲动抨击着他的心脏。
……好想要。
当伊妮德万分艰辛的顺着海潮逃回岸边时,浑身已经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她虚弱无力又狼狈不堪的躺在黑色礁石遮掩的沙滩上,下半身还浸在海水中,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动下手指。
一想到今日所承受的屈辱,少女的眼中倏然划过阴郁森寒的戾气。
她一定会让维斯特生不如死。
只不过现在她还得先联系上芬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