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嗓音异常的沙哑微弱,像是喉咙受到了什么损伤。
语气也没有丝毫甜蜜羞涩, 反复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少年只觉得胸口仿佛被秘密麻麻的尖刺扎伤了一样,喉间干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明明两人不久前才发生了亲密无间的关系,现在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冷漠。
但是亚伯知道也怪不得她。
随着药效的褪去,昨日的记忆逐渐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明明少女已经受不住了,因为他的不知节制而低声抽泣起来,可他却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甚至在少女虚弱的呼痛哀求时也未曾停下来。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少女的体质本就柔弱,他昨天那样对待她,肯定弄伤了她吧。
可少年清楚的记得自己并不是这样无耻急色的性格,为什么会突然对少女做出这种事?
他揉了揉头疼不已的额角。
等等……亚伯突然想起,在他进入房间后,除了浓烈的香水味外,还有一种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诡异甜香,在他闻到这种甜香气味没多久后,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昨天少女的状态也完全不对劲,简直就像是被人……可为什么会在少女自己的房间里?
而且他还是被法诺安派去的人叫回来带进她的房里的。
亚伯也并不是笨蛋,将前面的疑点和线索关联起来后,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他不愿面对的事实。
或许少女是想依靠和那个男人发生身体关系,好保住公爵夫人的位置?
结果却被法诺安提前察觉,恼怒之下将他叫了回来替代对方……
尽管少年并不想用这样虚荣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少女的想法,可现在的结果和所有疑点总结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毕竟公爵夫人的位置实在让人难以放手。
换成是谁都难以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你就这么想要公爵夫人的位置吗?宁愿这样作践自己,也还是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
正在脑海中思索着报复计划的伊妮德在听到少年难掩失望和痛苦的接连质问后,她顿时给气笑了。
原来无耻这种属性还真的能够传染的。
起初她还觉得亚伯和那两个男人有些不同,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少女忍住浑身传来的宛若散架般的酸痛感,费力的坐起身,缓缓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红发少年。
“要么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要么我让人把你打断腿扔出去,你自己选吧。”
伊妮德也不在意自己的身躯袒/露在少年的面前,她掀开被褥,露出了浑身的可怖青紫淤青,在少女雪白娇嫩的肌肤映衬下越发触目惊心,也让亚伯亲眼看到他昨日如何在这具娇弱美丽的身躯上施/暴/凌/虐。
看着少女将他当成了透明人,动作僵硬艰涩的捡起丢在地毯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亚伯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懊悔。
他真的是疯了,怎么会用这种愚蠢白痴的想法去恶意揣测她,以少女的能力和傲气,她根本不屑用自己的身体去讨好献媚男人。
他怎么会这么蠢?
“对不起……”
向来高傲不可一世的红发少年就像是一只因为不小心咬了主人一口,而满怀愧疚和不安,绕在腿边打转的小狗一样,低下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哑声道:“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只要你能原谅我……”
伊妮德现在没有功夫理会这只忐忑无措的小狗,她抬手按了按脖颈,妩媚的温绿色眼眸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少女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冷意和厌恶仿佛冰冷的尖刀刺入胸膛,疼的亚伯几乎无法呼吸。
红发少年脸色苍白的望着伊妮德,却未得到她的半点回应。
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又慢慢张开,如此反复几次后,亚伯才终于稍微平复了下自己混乱不堪的心绪。
“对不起。”
少年张了张嘴,用嘶哑涩然的嗓音低声喃语了一句,便悄无声息的换上衣物离开了。
伊妮德很久都没有感到这么生气过了。
她起初并没有打算和亚伯发生这种过界的身体接触,尽管平时她偶尔会逗着他玩,但完全是把他当成小男孩和宠物,完全没有将他当做真正的男人看待。
尽管她的道德底限很低,但她还不至于对这种心智都未成熟的小男孩产生男女间的感情。
就算是他之前对她的亲近,对于她而言就像是被小狗舔舔手指一样。
如今却在法诺安父子的阴差阳错安排下,发展成了这样的扭曲禁忌的事情。
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是法诺安自己主动促成的这件事,就算英格列的贵族圈里两性关系十分混乱,但在这个普遍民风保守封建的时代,继母和继子居然滚上了床,传出去也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丑闻。
还是说他觉得两人的婚姻即将结束,就根本不在意她会不会给公爵府抹黑?
若她真的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昨天被催/情/香蛊惑失去了理智的亚伯活活弄死在床上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让伊妮德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这个被人们称作冷酷无情的恶魔死神,是多么的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