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莱昂对上法诺安望过来的冰冷眼神时,他骤然明白了他的心机和打算。
就算结婚了又如何,丈夫死了不久可以再改嫁了。
居然打着这样的算盘。
都说他阴险狡猾,看来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莱昂冷笑了一声。
谁会死还不一定呢,这次吃了教训,下次再想算计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见事已成定局,艾德希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仿佛一副事不关己,表情异常平静的伊妮德,下意识的放缓语气温和的问道:“洛克菲勒小姐,那您的想法呢?”
少女像是才从神游中回过神,迷茫而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们已经谈论完了吗?”
“洛克菲勒小姐,你怎么能对陛下这么无礼……咳咳!”
马丁话还未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既然您身体不适,那还是尽快回去休养身体吧,如果您想要留下来继续见证我们的婚礼,我也会代表塞德里克侯爵府欢迎您的。”莱昂笑容诚恳的说道。
“不牢侯爵费心了。”
法诺安冷冷的打断了莱昂的嘲讽。
他最后看了一眼伊妮德,而后头也不回的带着马丁离开了房间。
在外面等候已久的红发少年见到两人出来,连忙迎上去焦急的问道:“结果怎么样了?”
“你自己问他!”马丁沉着脸恨恨的道。
说完就拄着手杖愤然离去。
亚伯转头看向法诺安,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
此刻的红发少年还并不知道法诺安已经认出了伊妮德的真相,他甚至以为法诺安是为了他才来到侯爵府阻挠少女的婚礼,还因此对法诺安的印象颇为改观。
若是知道了真相的亚伯少年,或许从此会对这个男人更加的痛恨入骨吧。
从马丁的表情上不难猜出这场谈判的结果,向来明朗桀骜的红发少年失魂落魄的垂下了眉尾,仿佛一只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小狗。
“她怎么可以这样……”
若是还留下的马丁看到亚伯这副难掩委屈茫然的表情,定然会气的晕厥过去。
等其他人离去后,莱昂便立刻挥退了下仆,仿佛精疲力竭般,在少女面前露出了倦怠虚弱的一面。
男人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只手圈住了伊妮德的腰肢,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腿,然后将她像抱小孩子一样凌空抱了起来。
正思索里艾德希里离去前对她递过来的莫测眼神的少女猝不及防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声,她连忙抱住了莱昂的脖颈维持住自己的平衡,对上黑发男人明亮炫目的金瞳,伊妮德不满的嗔怪道:“你不要命了吗?快放我下来。”
“夫人这是在担心我吗?”
莱昂却挑眉坏笑了一下,抱住少女转了圈,在她本能微颤着更依赖的贴近他时,男人才心满意足的叹息道:“现在总算没有人能来打扰我们了。”
伊妮德能够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愉悦。
她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男人有点苍白邪气的俊朗脸庞上,用手指仔细的抚摸着他的五官和轮廓。
在少女的指腹触碰到男人的唇边时,莱昂忽然张开唇,咬住了她的指尖。
但他并未怎么用力,而是像宠物犬与主人玩闹嬉戏时,叼住主人的手指舔来咬去,逗弄着玩。
只是男人的眸光要更深沉灼热一些,啃咬吮弄少女指尖的方式也头着男性的挑逗和暗示意味的邀请。
粗糙滚烫的舌苔细细的舔过伊妮德柔嫩的指腹间隙,带来一种异样的酥/麻刺激。
“莱昂,你有没有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少女忽然开口道。
男人的表情顿时一凝,暗金色的眼瞳里也蓦然沉了下来。
“那你觉得我像谁?”
莱昂眯起暗金色的眼瞳,似笑非笑的问道。
伊妮德静静的与他对视着,并不回答。
诡异的寂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直到清晰的叩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
莱昂将少女放了下来,转头就恢复了塞德里克侯爵府主人的气度和威严。
“进来。”
一个仆人推开了门,走到两人面前,先是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然后将一封无名信件交给了伊妮德。
“夫人,这是公爵府的一位少爷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少女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信封后,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信件,只有一颗几乎褪了色的古朴纽扣和一小块洗得发白的老旧衬衣布料。
伊妮德的神情却骤然变得极为难看苍白,红润柔嫩的唇瓣甚至有些细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