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得上,难道不应该由尧诤来说才算吗?”
姚清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肖乃屿无视她的反应,只说:“我虽然无法帮衬他的事业,但至少不会添乱,在您眼里‘上不了台面’的职业却是我从小热爱并为之奋斗的理想。”
”没有人有权力给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下定义,我希望伯母可以收回‘未必健康’这句话。”
他的眼中燃起光亮:“退一万步说,不论宝宝健康与否,我和尧诤都会倾尽全力去爱它。”
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肖乃屿没再躲着姚清的目光,他不再畏缩,大概是因为傅尧诤那句“我永远稳稳地站在你身后。”,他眼下所有的勇气都来自宝宝的另一个爹爹,如果一定要有什么实物寄托的话,那便是在无名指上套牢的求婚戒指。
沉默最终被姚清一声轻笑打破了:“你很好。”
她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协议,放在桌上推到肖乃屿眼前时,他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胎儿亲子dna检测同意书”
“......”
姚清饶有趣味地回忆起了一段往事:“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三十年前,也有一个omega坐在我对面,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多爱我丈夫,她跟你像极了,也是仗着一副好面容在电视上搔//首/弄/姿,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那心肠软的丈夫,这个女人后来怀着孕找上了门,说她怀了傅家的孩子,搅了我们的订婚宴,她来找我的不自在,我当然也不会让她好过。要破这个谎言太简单了,我一说让她去做dna检测她就慌了,最后呢,是被五个保镖架着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我让律师告了她欺诈罪,那个女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不是赔了钱认了错,恐怕要去牢/里生那个生父未知的孩子了!”
她把黑色水笔塞到肖乃屿手中:“但是这件事之后啊,我就对演员这个职业好感全无了,我也怕极了有人为了钱和地位会这样算计阿诤,心理学上有个词叫ptsd,你权当我心上有疾,顾着我的苦心,签了这张同意书,去做个胎儿dna检测,只要证明它是我傅家的孩子,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出身,同意你进傅家的门,怎么样?”
这些话看似合情合理,可每一句都带着赤裸裸的羞辱。
肖乃屿如果签了这张同意书,是不是等同于默认这个孩子的身世不清不楚?等同于默认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有过不轨的行为?等同于承认姚清加诸在自己和孩子身上所有的恶意揣测?
就算最后结果出来明确这个孩子是傅家的,他和宝宝也会一辈子活在这个女人的偏见之中,日后的生活都要笼罩在那一张检查结果之下。
退一步,看似海阔天空,实则尊严全无。
“我不同意。”
他放下笔,声音掷地有声:“伯母...算了,毕竟不熟,我还是称您一声傅太太吧,您这个要求,不仅仅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您儿子。再者,您已经被偏见二字遮住了眼睛,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我只希望您明白,不是所有不符合您心意的人都如您想的那般龌龊。这张同意书麻烦您撕了吧。谢谢。”
守在病房外的闻梦心情万分忐忑,她是真怕里面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