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征欲言又止,看看另外两个正在熟睡当中的舍友,低声冲江灼道:“要不你下来跟我去阳台,我和你说个事情。”
江灼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孟征好像还真有什么秘密要说。他本来非常懒得从床上爬起来,结果看见孟征那满脸倾诉的渴望,没办法,只好穿着背心和短裤下了床,两个男生轻手轻脚地上了阳台。
江灼被小凉风吹了个哆嗦,算是整个人都清醒了,他问孟征道:“你……不会是杀人了吧?”
孟征气道:“去你的,都别说我敢不敢,你看我杀的动吗?”
他个不矮,但是整个人干瘦干瘦的,人送外号“见风倒”,号称出去碰瓷都不用化妆。
江灼道:“倒也是。”
孟征只凶了他这一下,就又怂了回去,苦着脸说道:“不过兄弟哎,我真的碰见凶杀案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出去参加面试,回来骑着车子路过小西门,正好碰见那里修路,从河边的泥地里面挖出一具死尸来,听说起码死了得有两三个月,都烂的露骨头了……我的妈呀,其实今天晚上我就一直睡不着,要不也听不见你说梦话。”
他想起当时自己正好和那张高度腐烂的脸打了个照面,只感觉全身上下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灼想起刚才古怪的梦,职业病一下子犯了:“是男是女,多大岁数,你知道吗?”
孟征道:“警察去了,有议论的,但是我没敢听,就赶紧跑了。小勺,我现在就觉的脑壳疼,还有点恶心,你快给我看看,不会是中邪了吧?”
江灼把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圈,跟着像掸土一样,在孟征的肩膀两侧分别拍了拍。
他收回手道:“你放心吧,冲你能正常的说了这些话没咬我,肯定就没大事,顶多是沾了点阴气。”
说也奇怪,孟征这一天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酸疼,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得劲,结果被江灼这么一拍,立刻就松快起来,顿觉神清气爽。
他们阳台上本来放着几盆花,因为宿舍里的人都糙,没怎么打理,久而久之就长出了不少杂草,江灼顺手揪了一根,灵巧地绕了几下编成一个圈递给孟征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两天,能辟邪。”
这也就是两人一个宿舍关系好,要不然江灼这随手编的东西拿出去卖都要值好多钱,孟征很感动,搂着他的肩道:“兄弟,明天请你吃串去不,我得……”
他话还没说完,阳台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手机灯照进来,像警察扫黄一样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孟征:“……”
“你俩大半夜不睡觉,背着我们干啥呢?”孟征的对铺王诸钧探头进来,看看他们,又看看孟征手上的草环,惊讶异常:“……求、求婚?”
江灼:“……”
把王诸钧拖进阳台里面揍了一顿之后,三个人重新回到寝室里面,各上各床,另外一位室友从头到尾就没醒,打着幸福的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