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不予回应,将办公室的门推开,抬手一比:“请。”
眼看着王聪敏跟陈劲飞被带走之后,江灼也跟还有点懵圈的方岗打了个招呼,落在最后走了出去。
“江老师!”吴泽看着江灼的背影,忽然鬼使神差地叫了他一声,等到江灼回头看过来,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目光游移道,“谢、谢谢您。”
江灼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冲他略一颔首就走了。
他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吴泽挠了挠头,又转身冲着方岗说道:“方老师,也谢谢您。”
之前邓一涵的案子就弄得满城风雨,“王扒皮和陈劲飞被警察带走了”这一消息更是不可能瞒住,很快就在八中悄悄传开。陈劲飞的父亲在外谈生意,他母亲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特案组。
她只来得及在电话当中向同样不明就里的方岗了解了些许情况,到了特案组之后,陈母见到垂头丧气坐在那里的儿子,顿时心疼不已。
冲上去将陈劲飞搂在怀里,她质问对面坐着的霍岩道:“这位警官,请问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同学之间搞一个小小的恶作剧都要到特案组来了吗?”
陈母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也听说了那个被锁进厕所里面去的罗洋是学校某位老师的外甥,她这一路过来,也不由有些阴谋论,觉得这是两边有什么勾结,故意报复自家孩子。
毕竟陈劲飞一向成熟稳重,怎么也不可能是毫无缘由搞这种恶作剧的人。
霍岩一副老干部的架势,手里捧着杯水,先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这才打量陈母。只见对方虽然在仓促之下没有化妆,但是身上的衣服、手中的包都是名牌,估计陈劲飞的家境很不错。
他道:“这位……哦,您姓黄是吧?黄女士,首先我得说清楚,您家孩子的行为不是跟同学搞一个普通的恶作剧这么简单。一方面他这样做的目的非常可疑,另一方面,如果那个被锁起来的孩子当时没能被人从厕所里救出来,这一晚上很可能因为恐惧、寒冷等原因发生危险……”
霍岩说话的时候,陈劲飞一声不吭。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脸颊凹陷,眼下乌青,看起来憔悴极了。
他不说话完全是因为根本就没法解释,陈母却愈发以为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当下冲着霍岩说道:
“警官,你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吧,把那个孩子和他的家长叫过来,我们私下讨论一下解决办法,然后精神损失费、医药费什么的都好商量,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家孩子最近身体不好,晚上总做噩梦,这一个月都瘦了好几斤了,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
霍岩看了看陈劲飞那张非洲饥民一样的脸,一语双关道:“看出来了。”
陈母没听出来他的意思,摸了摸陈劲飞的脑袋:“飞飞胆子小,以前也从来没惹过事,双方出了矛盾,你们不能只从一个人身上找问题。要不是被人得罪了或者欺负了,他一个当班长的,平白无故做这种事干什么?”
霍岩皱了皱眉,这个陈母倒不像隔壁王聪敏那样歇斯底里的争辩吵闹,但也显然对孩子十分溺爱,上来都不问缘由,字字句句全都是为陈劲飞辩解的。
他道:“黄女士你也不用着急,特案组最近也很挤,我把话问清楚了自然会让你们离开。”
霍岩冲着陈劲飞道:“陈劲飞,刚才你也听见你妈妈的话了,你自己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把罗洋锁在厕所里,真的是他得罪或者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