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川道:“要不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过去再说吧。”
他随手在身后设了个类似于“鬼打墙”的结界,阻止其他人再误入这个地方。因为身上没有黄符,云宿川跟着又就地取材,从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折了枚树叶下来,用手指在叶片上画下两行符文,打进了前方诡异的路面上。
别人要画出有威力的符咒,最好用的自然就是自己的鲜血。只是云宿川没有心脏,全身的血液都是不可再生的“死血”,他轻易不用,这次也是以鬼气将咒文刻在树叶上面。
有了云宿川的捣乱,这片公路在吞噬了那么多东西之后似乎终于感到有些消化不良了,从树叶投进去的地方,地面上开始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紧接着就像煮沸的开水那样,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云宿川神色凝重地盯着地面,手上下意识地又把江灼抱紧了一些,两人都能隐约听见,从这咕嘟的开水声中,隐约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喊叫。
“这是什么地方?好黑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放我出去!”
“妈妈!妈妈!我害怕!”
“这周围的人是愈发多了,也不知如今是何岁月,我等又还要在此地熬上多久。”
“卧槽,别他妈挤了,怎么又来了这么些人?”
江灼低声道:“你听见了吗?这些说话的人好像不止之前消失的那些游客。”
云宿川点了点头:“如果念文言文的那个不是神经病,那他很有可能是从几百年前的古时候就被吸到下面的另外一片空间里了。”
这实在是让人细思恐极。下面说话的这些人很明显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对云宿川的鬼气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他们死了这么多年,魂魄竟然既没有投胎也没被炼化,就生生憋在这里面,这种滋味恐怕比死还难受,也不知道究竟做什么用。
江灼扒着云宿川的胳膊往下面看,都已经觉得手痒痒了,这一路过来他什么都没干,倒是无意中卖了不少萌,这完全不符合江大少纯爷们的思想观念。
他在云宿川怀里扭了扭:“放我下去,我也要看看。”
云宿川的心情本来挺沉重的,结果愣是被江灼给逗笑了,依言将他放在地上,因为怕江灼胡搞,一只手还牢牢牵着他的手,笑道:“江小弟,让你趁机享享清福都不愿意吗?换了我要是有这个重返幼年期的机会,肯定都美死了。能偷懒就偷懒,一根手指头我都不会动。”
他话是这样说,但还是抓起江灼的手,冲着咕嘟咕嘟冒泡的路面挥了挥,这次没有树叶作为媒介,一道鬼气直接打了进去,地面瞬间碎裂。
随即,竟然从里面伸出来一只只黑手,手指向着半空不断屈伸着,好像期望能够藉此抓到一些什么。
江灼灵机一动,想起自己身上还有着唯一一件法器。他虽然人变小了功力有限,但各种法诀咒语还是熟悉的,当下按住手腕默念两声,手腕上系着的一根长寿锁结瞬间断开,紧接着变粗变长,一头探出去,死死缠在了其中的一只黑手上。
云宿川怕江灼被拉下去,伸手要接过绳结的另外一端,江灼摆了下手,轻轻在绳子顶端一拨,将它一连绕过了身后的五棵大树,绳子收紧,借力将黑手的主人向外拽。
刚拽得两下,云宿川的目光一缩,沉声道:“坏了,这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