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瞻摇头叹息,表示自己绝不再这档口上当那儆猴的鸡。
祁浔一边处理着案头的公文,一边听着沈弗瞻绘声绘色地讲着近来那些被“杀”得嗷嗷叫的“鸡”。
待沈弗瞻前脚刚走,祁浔便把怀凌叫了进来,命他拎着怀辰那小子去扫马厩。
***
唐窈这一上午,身子酸痛的厉害,索性哪也不去,只闷在房里看了一上午的书。
午膳过后,丫鬟拾翠捧着一只精致的小圆盒子呈给唐窈。
“娘娘,殿下让奴婢给娘娘送药,说……说涂在伤处,效果极……极佳。”
那丫鬟低垂着头,面上也羞得通红。
唐窈正瞧着她那样子正腹诽着这王府里的丫鬟什么毛病,送个药都扭扭捏捏的。正思索着自己哪里受伤了,而祁浔怎突然这般好心,却猛然明白了过来。
还能是哪个伤处!
“放肆!”
唐窈恼羞成怒,一掌拍在小几上,好大的声响。
她从前在南渊好歹也是个号令数千人的副使,脾气并算不得好,被这药一激连同昨晚受的气都一同撒了出来。
拾翠和屋里另外一个丫鬟映碧都被唐窈周身的凌厉气度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上药
唐窈按了按额角,心道自己和小丫鬟们撒什么气,平日里手底下都是些糙汉子,说话没轻重,倒是吓着这些娇弱的小姑娘了。
“放着,退下吧。”
拾翠和映碧两人忙谢恩退到了门口守着。
两人前脚刚出了门,唐窈便再压抑不住怒气,拿起药盒便往床上掷去。
“啪”地一声那盒子打在了墙壁上,而后又弹回了床上,跳动了两下才安稳地躺在了床上,竟也没开没碎。
两个丫鬟听到响动,哆嗦了一下,赶忙缩回了头。唐窈看了两人两眼,心知祁浔必定吩咐了丫鬟们盯着自己,也不去计较。
不过,她倒是被祁浔气糊涂了,差点忘记服药。她装作梳整头发的样子,做在了梳妆台上从妆奁中取出了一根银簪子,趁丫鬟们没注意便动了动机巧,从中空的簪子里倒出来一粒红色药丸服下了。
这是她早在来北奕之前就配好的避孕药,她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她无论如何都可以活下去,但不能连累着孩子。
唐窈从北奕带过来的东西并不多,左不过是些书卷笔墨、箱奁衣物一类,并不打眼,却是许多物件都藏着机巧,暗装了不少不能示于人前的东西,只待有朝一日能有机会用上一用,那她这一趟便没白来。
晚膳祁浔依照着晨起时的话来了,丫鬟们便按着祁浔的口味上菜,祁浔偏爱咸辣的饭食,乃如酱鸭、麻婆豆腐、辣炮羊肉这一类,这些对生于江南口味清淡的唐窈来说着实难受,但她不愿多事,只低头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饭食,听着祁浔在丫鬟面前念着戏词,也偶尔不冷不热地应一句。待祁浔用完膳离开了,才叫了茶水,一口气喝光了好几壶。
夜里祁浔展着臂膀命唐窈替他宽衣解带,虽然唐窈在这些活计上做的笨拙毛躁,但祁浔看着从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唐窈不得不忍气吞声、低眉顺眼地伺候他的模样,很是舒怀解气。
祁浔正欲上床,转眼便瞥见了那圆盒,打开一看,淡黄色的药膏平整如新,便挑眉笑道:
“没用?”
唐窈看着他那副明知故问的欠揍嘴脸,觉得一股气流在体内乱窜,脸都涨红了,只勉强压着怒火冷声回道:
“谢殿下抬爱,唐窈乃是粗鄙之人,不消这等子金贵药物。”
“诶,本王最是怜香惜玉之人。舍不得美人受罪。何况,”祁浔顿了顿,挑逗道,“你今夜该如何承.欢呀?”
唐窈被他这一句气得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咬牙切齿道:
“殿下尽意就是,妾会尽力配合。”
“过来。”
祁浔坐在床上,眯眼抬手冲立在一旁的唐窈勾了勾手指。
唐窈近前了几步,却仍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祁浔扯住她上身的绸衣,将她拽到脸前,唐窈无奈附身迁就着他的动作,几要贴到他面上,连他眼上的乌黑的睫毛都一根一根得看得极为清楚,唐窈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蹙眉猜想着他究竟要如何。
祁浔偏头凑到她耳侧,勾着薄唇笑道:
“莫不是窈儿想要本王亲自替你上药?”
“祁浔!”唐窈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一把打开了他扯在她衣上的手。
心道这人怎白日夜里两副样子,一到了晚上像春日里发.情的猫,轻佻浪荡,还喜怒无常。而自己也非沉不住气之人,怎三番五次被他挑了怒火。
祁浔沉了脸。
唐窈看着他冷下来的脸色暗道不好,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得罪他绝没有好果子吃。便屈身行了一礼,低声道:
“不敢劳烦殿下。”
祁浔懒懒地躺了下来,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看着她道:
“大人当真是能屈能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唐窈只垂眸僵立在一旁,并不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