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还是妈妈对我好。”那龟奴笑得贼兮兮得,盯着谢菀的眼都似放着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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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角落里的祁浔一直聚神盯着唐窈,却发现她一直坐在那里,偶尔啜一口酒,并未有什么动作,时不时地还会往周围看几眼,似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一会儿,唐窈找了个由头支走了伺候在侧的姑娘。

“小二,把酒热热。”

唐窈朝眼前的小二扬声吩咐道。

待小二凑近,祁浔凝神盯着,果然见唐窈趁着小二俯身端起酒壶的时候凑在他耳侧低声说了些什么,好像还趁机在他袖中塞了张叠好的信纸。

“带着人,跟上去。要是鱼够大,你就回府再带些暗卫,务必要一网打尽。”

祁浔冷冷地看着那走远了的小二,向一旁的怀凌吩咐道。

“是。”怀凌得了命令,便悄悄跟了上去。

待怀凌走后,祁浔继续盯着唐窈,却见她仍不回府,反而专心致志地看起了高台上的舞。

是要等那人回来禀报消息么才肯放心么?看来她对这个妹妹是真的很上心。

可惜,她今日怕是要等个晴天霹雳了。

第21章 算计

过了一会儿,一曲终了,夭桃秾李的一众舞者纷纷走下了高台,几个。壮实的龟奴抬了个大鼓安置在高台上,紧接着一个广袖红衣美人莲步走了上来,两手拿着两个粗大的鼓槌。

“咚咚——”

那女子抡起鼓槌朝鼓皮上扬了两下,别看那纤细的玉臂,抡起鼓来倒是铿锵有力,台下安静了几分,纷纷抬头看向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诸位”,那女子擂鼓时一派英姿飒爽,说起话来声音倒还是娇娇软软的,“咱们今日玩个新鲜的,那文人墨客喜欢玩什么曲水流觞,咱们今日来个‘击鼓传花’,一会儿那梅花枝传到谁手上,谁就要给咱们讲个段子,要是不能让大家伙儿大笑开怀,可要自罚三杯陈年竹叶青!”

“好!”底下听罢觉得新鲜,一时兴起,纷纷叫好。

那红衣女子拈指掩着红唇,低低一笑,眼波流转,“这规矩先说好啊,这素的段子可不算!”

这自然是底下堂内嫖-客心照不宣的事,毕竟这里是青楼,又不是说书楼。不过那女子敞亮地挑了个明白,台下还是哄然大笑,一张张或油光满面或眼青面白的脸黑黢黢的眸子异样地亮。

毕竟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在大堂里,而不是上去“留宿”,玩的便是个新鲜热闹的“众乐乐”。

在哄闹喧嚣声中,擂鼓声起,一枝红梅在众人手中传递起来,这鼓点子敲的准,时而急促飞扬,时而低沉徐缓,听得人心神激荡。那女子仰首擂鼓,轻薄的广袖顺着柔滑的藕臂滑落至肩,纤纤玉臂露在满堂光晕之中,瞧得人心猿意马。

祁浔看着唐窈,见她仍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往门口瞟几眼,并不跟着喧闹,甚至于连鼓声都好像悄悄绕过了她,整个人与这样的喧闹格格不入,依旧是那幅清冷模样,就像夜里从天际洒下来的寂静清辉。

“咚!”最后一鼓击劲道有力,鼓声戛然而止,那梅枝传到了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手里。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似带着醉态,踉踉跄跄地往高台而去,原本伺候在侧的姑娘欲搀扶着他,却被他甩袖斥开了。

正迈着台阶走向高台,却偏生那般赶巧立不住了要往那红衣女子怀里倒,红衣女子俏皮伶俐地往边上一躲,那公子哥儿便软绵绵地栽到了地上。台下哄然大笑,红衣女子也哧哧地低笑了两下,伸出白莹莹的手在他面前,嗓音流转,“公子,奴家拉您起来。”

这软绵绵的一句公子,让那原本想发作的公子哥儿顿时笑靥如花,拉着娇软的柔荑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如愿栽进了女子怀里,馨香扑鼻。

“死鬼~~”红衣女子佯作薄怒缠缠绵绵地低骂了他一声,便从公子哥儿手中扯回了袖子,腰肢款款走下了台,临了了还回首留给那公子哥儿一记欲拒还迎的秋波。

老鸨在台下看着,脸笑地像朵花,同一旁的龟奴说道着,“瞧瞧,妈妈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当初高价买下了红鸾,这才几月便把那欲擒故纵的风流把戏学的炉火纯青。我跟你说啊,今晚台上那张公子准留宿!那可是城南张家的儿子,富的流油呢!”

那公子哥儿虽然摇摇晃晃的,却好歹能站稳了,仿佛是方才那抹馨香解了酒似的,他清了清嗓子,坠着流苏的玉扇往空中虚虚一点,讲了起来。

“这话说啊,从前镇上有个美人,那叫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镇上一个盐商,还有一个卖馄饨的小贩,两个人同时看上了她。为了追求她啊,两人都送了这女子一栋宅子,那盐商送的,都可以称作个大园子,亭台楼阁都建了个全。而那小贩送的,哎呦,那个寒碜呀,说是个茅草屋也不为过。你们猜这美人儿最后选了谁?”

“肯定是盐商啊,除非那小贩貌比潘安!”台下有人接嘴道。

“错!”那公子儿将扇子一展,在喝得红热的面颊前扇了扇,“那女子最后选了小贩。”

“这是为何?”台下有人扬声。

公子哥儿将扇子往掌心一扣,“那盐商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找那美人问个清楚。那美人儿怯怯道,”话至此处,他也学着那美人娇滴滴的模样,还翘了个兰花指,‘因为呀,他能给的比你能给的大。’,那盐商便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那大宅子怎么就比那破屋子小了。诸位说,这是为什么啊?”

台下这才纷纷顿悟,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早已心领神会。

“可比方才那鼓槌大?”一个大腹便便模样的人附和笑道,一时间众人笑得更烈了。

祁浔正被这些震耳的笑声搅得脸色铁青,一转眼便瞧见远处的唐窈也轻蔑的嗤笑了一下,便明白这女人也听懂了。

再回想成亲那日,他说出出春-流乍泄四字时,她那青涩懵懂的模样,祁浔不禁磨起了后牙槽。

装的可太像了!

竟然骗了他那么久!

这么隐晦的她都听明白了,呵,成婚的时候装什么小白兔!

正巧一旁桌上有个小二正在上酒,祁浔扯着嘴角冷冷笑了一下,低声唤了小二过来,给了银子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

沈弗瞻说的一点没错,祁浔这人要是真的气恼了谁,只要有机会,绝不秋后算账,一般当场“处决”。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的脸皮究竟厚成了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了场试,有些少,明天多放些,嘿嘿嘿(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