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陈御医想清楚了再说话。”

“皇后娘娘饶命啊!陛下严令臣不准说,臣若说了,满门难逃抄斩之罪啊,这是抗旨……抗旨啊……”陈御医花白的胡子随着话语声颤抖着,已是老泪纵横。况且皇帝对他恩重如山,这要他如何能说!

“你若不说,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今夜陈家便会被“劫匪”屠杀,那你孙儿也会因病早夭。但你若说了,此后,你不说,本宫不说,陛下又怎会知晓?”

陈御医知晓皇后所言非虚,刘家明里暗里的势力,他怎会不知,否则皇帝为何会忌惮至此。

他认命地盍上双目,浊泪滚滚而下,“皇后娘娘,陛下……大限将至,少则几月,至多一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很多小可爱都想吃糖糖,但是现在的唐窈不可能因为祁浔的几句话就放心的答应下来,唐窈本身是很自卑很警惕的人,因此现在的唐窈还没有办法完全信任祁浔,所以我还是希望他们的爱情可以循序渐进,大家别着急呀,我答应大家等这个大事搞完后发一大堆的糖!甜到齁!(狗头)

第47章 勾结

皇后遣下了众人, 只一个人斜靠在贵妃榻上,眉间轻蹙,闭目凝思着。手中不断捻动的七宝佛珠与指上的红玉戒指“啪嗒”“啪嗒”地不断刮磨着。

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掀开珠帘, 从后面走了出来。其人挺拔俊秀, 如今不再遮掩, 一眼便可看出其周身的贵气雍容,蹩脚普通的太监服饰亦遮掩不住。

凝神细思的皇后似被这珠玉碰撞之音扰到了, 指尖捻动的佛珠顿了一下,不过一会儿, 却也转动如常了。

“我将这般重要的消息告知了娘娘,娘娘打算如何投桃报李?”

魏绥思抬步走到皇后面前, 毫不避讳地打断了面前捻珠求佛的皇后。

皇后冷嗤了一声,手中佛珠未停,连眼也懒怠抬,“你们魏家的教养便是如此?挟恩以报, 唐突无礼。”

魏绥思也不恼, 只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把椅上,拂整了几下衣衫, 眸中带着清冷的笑意,倒还真有几分像魏衡年轻时的风采:

“娘娘, 佛理教人无欲, 娘娘带着欲求祷告, 诸佛怕是不理。”

“啪!”

七宝佛珠被皇后的玉手拍在小几上,皇后睁开眼,冷冷看着魏绥思,勾了勾红唇,眸中却不见半点笑意。

“魏衡竟然宽心到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派来了, 是欺我北奕无人?如今本宫只要轻轻一喊,好孩子,你怕是没有命走出去了。”

魏绥思低低笑了几声,扼袖替自己斟了盏茶,“娘娘若要叫人,早就叫了,不是么?”他垂眸悠然闲适地呷了几口,才缓缓续道,“只要今日我不能在宫门下钥前出去,三年前娘娘写给我父的信件明日便会被呈到北奕的朝堂之上。鱼死网破的事,娘娘该是不会做的吧。”

皇后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趁皇帝病危,挑起内乱,搅乱北奕。你们南渊兵弱,整日里便也只能钻研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了。”

听到那句“兵弱”,魏绥思低垂的眸中一丝厉色一闪而过,再抬首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娘娘,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如今若皇帝突然驾崩,打娘娘个措手不及,现如今娘娘还有把握让您的儿子顺利地坐上皇位吗?”

“娘娘,我是来帮你的。”

皇后笑出了声,“笑话!前脚你们司密署副使唐窈刚联手祁浔算计了我们母子,后脚你便来说要帮我,你要本宫如何信你?”

魏绥思将手中的茶杯搁到了桌上,抬首随手揖了一礼:“上次的事,是唐窈受了祁浔挟制做了蠢事,今日晚辈便当给娘娘赔个罪。”

“至于娘娘凭什么相信我,我父亲既派我亲自前来,还不算是诚意么?不过,我还带来了更大的诚意。”

“哦?”皇后挑了挑眉稍,等着他后面的话。

“我们可以帮娘娘除掉祁浔。”

皇后正色看向魏绥思。

她本不想再与南渊合作,一是三年前合作了一番,至今还被魏衡拿过来威胁,无异于与虎谋皮。二是勾结敌国总归风险太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旦败露,便是千夫所指。再者之前唐窈的事,也着实触怒了她,让她不得不怀疑魏绥思这一趟前来的目的。

可魏绥思给的条件太过诱人。如今皇帝病危,刘氏一族也因为上次唐窈和祁浔的联手算计而大大受创,如今再回想皇帝对自己和洛儿的处置,怪不得这般急躁狠辣,只怕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向刘氏动手了,如今已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了,自己和洛儿的境地已是刀架火烤。

即便魏衡不安好心,可若此次她不答应下来,日后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若祁浔死了,那便只有她的儿子了。一切便迎刃而解。大皇子早就被废圈禁,其他皇子多是年幼或早夭,皇帝便是手眼通天也没了用武之地。

“你们想要什么?”皇后直截了当。

魏绥思拂袖起身,“娘娘果然爽快,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条件。”

***

春深日久,这几日也不见落雨,空中总带着些干热,外头虫鸟嘶鸣,一时倒有了夏初的端倪。

唐窈出了些薄汗,并不轻薄的春被盖得有些热,她掀被起身欲将支摘窗支上一会儿,透个凉。

唐窈还未来得及下榻,便被祁浔捉了一只脚,祁浔放在掌心轻捏了捏,支首打趣倒:

“夜里不睡,去会情郎么?”

唐窈回头嗔了他一眼,“我去支个窗。”说罢,便要抽-出脚来。

祁浔不肯松手,还特意在她脚掌心里挠了挠,“不许去。”

唐窈受不住痒,蹙眉回身那另一只脚朝他腹处轻踹了一脚,“你松手,我怕痒。”

祁浔轻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你笑什么?”唐窈不知祁浔这是怎么了,他这人很少笑得这般直达眼底。

祁浔也不肯说,只道“你好好躺着。”说罢,自己翻身下榻,翻箱倒柜地寻着了条薄些的被子,扔到唐窈怀里。

“今夜怕是有雨。”

“你怎知道?我瞧着月明星稀的,不像是要下雨。”唐窈朝外头张望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