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怪,我一直在店前,没见到人进来。”侯淑仪抬头道,她能感觉到左侧强烈的目光,她想过很多次,怎么也么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在郑家文眼前暴露。
“你们听见了,我们二少奶奶说没见到人,你们抓的什么学生我们二少奶奶又不认识,你们如果还敢在这闹事影响生意我只好给我们家二老爷写信了,你们想必也知道我们家二老爷升任哈尔滨至上海沿线的总署长,你们想来不想吃牢饭吧?到时候你们那周秘书能救得了你们吗?”钱经理抛出最有力的威胁。
那老大寻思一下,没有必要为了在周秘书那有口饭吃就得罪郑家,郑老爷虽然人不住在上海,可上海上流谁不知道郑老爷,真要开罪郑二少奶奶,后面肯定有不小的麻烦。
“既然二少奶奶说没见到人,那我们就去别处找找,打扰了。”那老大对侯淑仪笑了笑,转身收队往外走。
“二少奶奶,您没事吧?”钱经理在人走后上前问道。
“我没事,有的是怕是二小姐,哎。”侯淑仪语气充满无奈,让人关了门,往缝制室去,这一出打得她猝不及防,她本来设想的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自己亲口跟小白兔说的,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极度不和谐且碍眼的方式暴露。
郑家文此时已经坐在凳子上,想起往日和侯淑仪的接触,对方无疑已经猜出是她了,只有她被人当成傻子一样在戏耍。
郑家文心里焉能不气,她竟然这样愚蠢,郑家文心里很不舒服。
“先生?”王玥试着开口。
“你们进周秘书家里是做什么去了?”郑家文按下心中的愤怒,转而问自己的学生。
“先生知道租界征用弄堂用地的事吗?每家每户才给十银元,我和关辉都住那片弄堂,所以想去把周秘改成千银元,谁叫他们欺负我们穷人。”王玥道。
郑家文闻言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便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了,贴出来他们怕犯众怒每家每户给了千元,但他们一定会彻查到底,你们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样子?”
“先生,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关辉道。
“我并不是这样意思,你们是学生,可以换个法子,而不是去人家家里改文件,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改了一个字就能达到目的的,现在言论自由,可以请有名望的大家登报反应这件事,群民激愤,外国人也得思量思量众怒难犯这四个字。”郑家文说罢,门开了,侯淑仪和钱经理走了进来。
关辉闭口不谈了。
钱经理上前道:“二小姐,他们都走了。”
“先生,那我们也先走了。”关辉道。
郑家文闻言道:“他们可能在外面埋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