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之后是晚饭用餐时间,彭瑶早早地吃好饭,拿了一张大白纸过来要蒋乾给她折纸飞机。
“我们桢桢哥哥可娇气了,”彭瑶蹲在一边绘声绘色,“有一回他拿订书机把自己手指给订住了,嚎半天呢,爸爸要给他□□他还不让拔,最后硬是给送医院去了。”
蒋乾笑了笑,折着手里的白纸,想了想方映桢平时的样子:“其实还好。”
“其实还好?”彭瑶不解,“你又不认识我哥哥,怎么知道还好?”
蒋乾没说话,把折好的纸飞机递给她。
“谢谢!”彭瑶眉开眼笑地接过去,玩了一会儿又凑过来道,“蒋乾,你玩飞车吗?”
“手游吗?”蒋乾问。
彭瑶重重点头:“嗯!能不能带我玩儿,纸飞机没有飞车好玩儿。”
“小朋友少玩游戏。”蒋乾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可是桢桢哥哥都带我玩,桢桢哥哥玩飞车可厉害了,他的号三十几级了!”小朋友嘟着嘴说。
蒋乾叹口气道:“别学他。”
跟着生活老师安顿完所有的小朋友睡下,蒋乾才回办公室拿自己的东西。
坐对面的欣欣老师捧着一杯茶笑着敲了敲他的桌子:“蒋乾,你现在可像一个奶爸了你知道吗。”
蒋乾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桌子。
欣欣老师有些尴尬,又敲了敲他的桌子:“哎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跟你开玩笑的。”
“生什么气?”蒋乾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她。
“......没什么。”她摆了一下手。
合着刚就没听她讲话。
蒋乾收拾好包,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口袋里的手机在几秒之后响了起来,他在原地站定,愣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接起来。
“蒋乾,”舅舅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今天封越代理你出庭,做得很好,结果已经出来了。”
蒋乾没说话,听着那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三年。”舅舅说。
良久,蒋乾才道:“好。”
“蒋乾,舅舅还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你看......”
“你觉得我很不正常吗?”蒋乾打断他。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当然不是。”
“那就不要干涉,”蒋乾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喊你一声舅舅,也只不过喊了两年不到。”
“蒋乾......”
蒋乾迅速地挂掉了电话,为了不让自己不受控制地说出更多伤人的话。
他紧紧地抓着手机,缓慢地进行深呼吸,又站了一会儿,才有了继续走路的力气。
方映桢和童里在家里的关系因为一只小法斗得到了大幅度的缓和,或者说,假装缓和。
“到底为什么啊?”童里抱着狗粮盆站在方映桢对面。
“什么为什么?”方映桢摸着小法斗的脑袋,扫了他一眼。
童里撅嘴:“就......童蕾蕾为什么只粘你不粘我啊?明明我才是它主人的!”
“因为你给它取了一个它非常不喜欢的名字,是吧淡淡?”方映桢说。
“淡什么?”童里迷茫了。
“淡淡啊,”方映桢一脸坏笑,“我给蕾蕾取的新名字。”
“操!”童里喊起来,“不许!”
“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小孩儿别他妈说脏......”
“你不许喊它淡淡!它叫童蕾蕾!”童里气急败坏,“我才是它亲爸爸!”
方映桢笑得要死:“你它亲爸爸,你也是只法斗?”
“你......”童里快气死了,又因为自己的亲儿子不敢跟方映桢造次。
方映桢心情更好了,朝小法斗拍了拍手:“淡淡过来,过来过来过来。”
小法斗对自己这个新名字接受度很高,屁颠屁颠地就跑过来了。
“看到没?”方映桢看着童里。
“......它叫童蕾蕾!”童里冲他喊,喊得他耳朵抖了一下。
方映桢掏了一下耳朵,淡定地说:“淡淡。”
“蕾蕾!”
“淡淡。”
“蕾蕾!”
“淡淡。”
“蕾......”
“我告方赋英去了啊。”
“好吧,淡淡。”
方映桢要笑死了,逗小孩儿玩简直比逗蒋乾还好玩儿。
哎,好多天没见蒋乾了,这小长假放的。
哦今天下午才见过。
......
方映桢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想念跟蒋乾前后桌说话的日子。
......
这几天他连林超沈誓姚远都没想念,居然有一点想念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