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太近，身上的烟草味都能交融，崔胜贤看着面前倒映着自己的眼睛，亚洲人很少见的，漆黑如墨的瞳孔，一点杂色都没有，那双眼睛里的欲望都要漫出来了。

压抑在那片黑色里的欲望，藏的再深他都能看得见，明明自己靠的越近，就越明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却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一样。崔胜贤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他一直看着姜晨曦，他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错的就是姜晨曦。

对自己越信任，就越觉得姜晨曦口是心非，告白疑似失败的崔胜贤嗤笑一声“你这个白痴！”说完也不管两人，直接转身拉门出去，喜欢一个白痴就够郁闷的了，还在兄弟面前丢脸，更郁闷！

门再次关上，楼道里只剩两人，一人低着头不说话，一人看着关上的门不说话。过了许久，低着头的姜晨曦，带着些迷茫的神色，询问权至龙“我真的弄错了么？”

权至龙想要说没有，不可能弄错，那是你的感情。可是门关了，崔胜贤就这样干脆的把门关上了，他一点都没有想歪，又或者想歪了也很信任的走了出去，他说不出口。

权至龙看着似乎找不到前方的小姑娘，说出口的答案是“这个要问你自己。”

姜晨曦愣了几秒，这是舍己为人的意思，慢慢的勾起嘴角，缓缓的笑开，看着权至龙“我没有。”

不自觉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权至龙就听到，还不如让她回答是搞错了的话。

“我对他没欲望，如果我喜欢他，我就应该有欲望。”姜晨曦抬手用食指点了点唇瓣，抬脚走到他面前，食指翻转点在他的唇上“亲吻的欲望。”

唇瓣上的触感，鼻尖淡淡的烟草味，让权至龙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再次收回手，用按过自己的唇瓣的食指，再放到她的红唇上，亲吻手指发出‘啾’的一声“就像这样。”

似乎有什么粉色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流转，可是说话的声音打破了一闪即逝的暧昧，权至龙立刻后退一步，心跳的超快，脸上的淡定都快维持不住了，笑的十分的假“别闹！”

姜晨曦低声笑道“我没闹啊，不是在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么，我不喜欢他。”

不知道如何接话的权至龙看着她不说话，看到她又要把手伸过来，强忍着后退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干什么！”

姜晨曦竖起搞事情的食指，看他慌乱的样子，笑眯眯指了指他的另一只手“打火机。”

慢了半拍的权至龙立刻放开她的手，把打火机塞在她手上，看她就这么拿回去了，手也干脆的揣在口袋里，好像没有再伸出来的意思，莫名有些失望，转瞬吐糟自己，你失望个p啊。

然而下一秒就从失望没了，这次也是真的慌了，看着上前靠近他的姑娘，理智叫嚣着让权至龙往后退，可是他退一步，姜晨曦就进一步，几步之后，退无可退，紧贴在门上。作为队长的最后一丝挣扎就要崩断，几乎要蹭到对方鼻尖的距离，眼睛已经不自觉的闭上，脖子微微前倾，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唇边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只是他的幻觉，软绵绵的气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挡到我了，欧巴～”眼睛瞬间睁开，眼前是满头的金发，和几乎就在他怀里的人。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左平移一大步，差点撞到墙上，让出大块距离。权至龙眼睁睁的看着姜晨曦拉开门走出去，门被关上的刹那，光速转身捂着爆红的脸，小声尖叫，他才是白痴，他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丢脸走人的崔胜贤和更丢脸留在原地的权至龙相比，带着组团刷上80的好感度，非常满意的姜晨曦，见到沉着脸坐在包间里的病友，整个人笑的十分开心，全身上下连发丝都带着快乐的味道。

这么大的新闻都上热搜了，小伙伴金钟泫在金南国知道没多久也知道了，打电话给姜晨曦没有被对方的‘别担心’安抚，反而更纠结，先不说这件事影响太恶劣，哪怕是惊天的绯闻，都比牵扯上人命的所谓粉丝要好的多。就算只是爆料姜晨曦有神经病，也够麻烦的。

刚从釜山商演回来的金钟泫，不接受所谓的‘别担心’，要见面知道详细情况。对病友无限包容的海妖表示，相见就见。

金钟泫看着进门的自家病友，差点怀疑今天出事的是他，而不是对方，连忐忑不安的心情都变成了万分无奈“现在你还能这么开心？又没吃药？”这是病入膏肓了么。

“药有好好吃，你别忘记就行。”姜晨曦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撑着下巴，笑容满面的看着病友“今天碰到了好事。”

再次怀疑她没吃药的金钟泫，把桌上的手机推给她看“已经闹疯了，都有人让你干脆退圈了，你还说发生了好事？”脑子还在不在，被谁吃了么？

“我到之前你一直在看这个？”姜晨曦低头随意划了下手机，看了眼留言，yg一直没有消息，粉丝的士气也在减弱，水军可能加大了力度，有些话不堪入目，直接关掉页面把手机推给他“不要担心这个，没问题的。”

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很是无奈的金钟泫，想要让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你们会社到现在都没消息是想要干什么，不管怎么样，先出一篇通稿把事情压一下，不能放任他们。”yg的公关能力简直了，有和没有几乎没区别。

“别说这个了，我有点饿，要不要吃蛋糕？”姜晨曦想要岔开话题。

金钟泫才不会放过她“你不是靠喝水活着么，突然说什么饿。”约饭都不动筷子的人，这什么破理由“你和公司沟通过没有，帖子的重点集中在精神障碍上，这个找个医生给证明就行，还有那三个人，如果能找到那三个人最好，找不到也要发声明，”

“金钟泫你突然聪明了啊，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

“我是认真的，你突然那么有智商想要思考了，我好欣慰啊。”

“想死么，说正事。”

“还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的事情？”

“滚！别废话，到底怎么说，yg有什么打算？”

“真的要知道？”

“不然我推了行程跑过来见你干什么！”

“因为我可爱？”

“。。。”

白眼都快翻出来的金钟泫，抽出桌上的糖包丢她“你可恶还差不多，说不说，赶紧的，我真的有行程要急着走。”

“那你约我见面干什么，等你行程结束再见不就行了。”姜晨曦接住糖包抓在手里，看了兔子发过来的行程表，还真的有行程，一个半小时后金钟泫有一个电台直播“要不你先回去，我们结束了再说？”

平时挺聪明的病友老是装傻，金钟泫果断吐槽爱豆萌新“你是不是吃药吃的智商退化了，丑闻处理的越早就越简单，拖的越晚再发声明就来不急了，到时候就算你真的无辜，大众的印象已经留下了，你的澄清就没人看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我以为你来见我就是yg已经有对策了，怎么网上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你的官站的管理员都快急哭了，在粉丝站动员去掐架，结果反而被人虐了，你都不心疼？”

完全不心疼，百分之百故意这么做，连yg给粉丝站的要求都被兔子拦截的姜晨曦笑道“不是说虐过的粉丝更忠心么，这是好事啊。”

金钟泫愣了一下，表情瞬间难看起来，首次对病友发脾气“姜晨曦！”

姜晨曦也愣了“怎么了？”她认识金钟泫这么久，逗过他那么多次，真正看他生气还是第一次。

“谁教你的！”

“什么？”

“虐粉更忠心！”

“啊？”

“啊什么，谁教你的！”

“呃。。。这个不对么？”

“这不对！”

金钟泫看着姜晨曦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更气“说！谁教你的！”怎么能这么教她！

完全迷茫的姜晨曦，看着头发都快竖起来的病友，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果断推卸责任“yg企划部的人。”

“你们公司简直有病！”金钟泫气的不行，从沙发上跳起来，绕着桌子来回转圈，小声骂了几句脏话，声音太小姜晨曦听不清，等他重新坐在沙发的时候，安抚道“别生气了，喝咖啡？”

金钟泫端着咖啡一口灌下去半杯，杯子重重的砸在杯托上，深吸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姜晨曦“你听好了，他们教你的不对，你不能这么想知道么！”

依旧没弄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的姜晨曦，和同样被呼叫出来的兔子，面对疑似要给她上课的病友，虚心求教“那什么是对的？”

兔子信誓旦旦的‘数据不会出错。’和病友严肃的“你要保护粉丝。”同时出现在耳边。姜晨曦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看来她想太多，兔子没出错，病友只能说，孩子，你还真的是没智商。

金钟泫不知道自己又被鄙视了，继续教导萌新，力图把她的三观一定要正过来“粉丝和我们才是一体的，我们是因为他们才存在的，公司对你说的那些是在利用他们，你要保护你的粉丝，他们也在保护你！”

“你有没有去看过你的官站，粉丝很在意这件事，他们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爸妈。。。”顿了一下“比你爸妈都要关心你，更何况是公司！不要相信什么虐粉的事情，你真心对待对方，对方是能看得见的，你糊弄人，别人也迟早会知道。”

“从来没有什么虐粉更忠心的话，只有相互依存彼此信任的粉丝和偶像，出事情的时候粉丝会为你冲在第一线，不是他们应该做的，是他们喜欢你，想要让你好好的才会这么做，你不能那么想，那么想太过分了！”

眼看着浑身散发道德楷模、职业标杆光芒的病友，姜晨曦觉得她得调整他们的相处模式了，起码不能什么话都说，关键是她和伟光正的人真心相处不来啊。作为出生的目的就是在掠夺的生物，突然说什么保护啊。

“你听到没有，不能那么做，别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能那么做！”金钟泫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神游了，早前还不能分辨同样是面无表情的脸，时间长了他也能猜到一点点。

姜晨曦有些纠结的看着她，她不想和金钟泫吵架，但是让她按照金钟泫的做法去做，也不太可能，委婉道“可是数据显示，虐粉这件事是可行的，我们得相信科学对吧。”以她的经验，真善美除了是主角，基本活不长。

“狗屁的数据！”金钟泫骂道，看着姜晨曦的嫩脸，想把她教坏的人大卸八块，却非常清楚，今天要是说不明白姜晨曦一定就这么想了，这丫头固执的要死，都能幻想自己是什么海妖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告诉我，是什么数据？”

并不想学术讨论的姜晨曦，有些后悔自己不喜欢认输这件事了，笑着想要先混过去“要不，你先去赶行程，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你说的肯定是对的，你是前辈么。”

“你告诉我所谓的数据是什么。”金钟泫不吃她这套“不是相信科学么，那我解释给你听，你一定被骗了！”

姜晨曦扬起笑脸附和“对对对，我确实被骗了，工作人员哪有一线人员懂行情，你说的肯定是对的，我保证不这么想了。”

“我没有说我一定的对的，你要是真的相信我，那就去粉丝站给孩子们留言，他们现在都急疯了。”金钟泫不是很相信她，这变的也太神速了。

饿了很长时间，什么都不能吃，难得好心情还被破坏，姜晨曦有点不耐烦了，但是面对任务目标，能屈能伸的海妖表示，忍忍就过去了。只是以后还是让兔子盯着他吧，出事了再去救，只要死不了就行。

生活在海边的神灵，是标准的冷血动物，骨子里就蔑视所谓的善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也不喜欢委屈自己，连接任务都是按照价钱接，而不是强制接收的海妖，连一秒都不用就收回对金钟泫的全部好感，面前的人只是任务目标而已。

笑脸还是大大的，眉眼弯弯的瞳孔里，却没有以往的亲近，姜晨曦笑看着金钟泫，露出一点点苦恼的神色“现在公司的安排我没办法插手的，要是我去粉丝站说了，搞不好会被经纪人骂，不然等这件事过去了，我给粉丝们买东西怎么样？”

能接受她说训练粉丝的人，现在却不能接受虐粉，到底前者有用后者无用的双标呢，还是她的态度太友好，造成他可以管制她的错觉。

病友啊，比想象中无趣。——姜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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