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毛医生,付荣同志发病的那天,就是他把人抢救回来的。”付伯林不动声色的说道,“还有农场的杜曼同志,也是帮了很大的忙,是她去请毛医生的。”
付伯林也很奇怪。
这报社的两人怎么找到他家来了。
他还以为是割稻机的事呢,再不济,就是救义勇为的事,可没想到,竟然是荣伯被救的事。
这报社是怎么知道的?
还突然采访。
真是奇怪。
那报社的两位同志亲自找到他家的,开口就是问他的名字。
付伯林实在是不想再贪功了。
二话不说,领着报社的同志就来找毛医生了。
功劳分一分嘛,大家都有份的。
报社的两位同志对视一眼,在那犹豫呢,这位毛同志形像不如付同志。这上报的效果会不会不如付同志好啊?
毛医生惊喜极了。
救荣伯那事,真正算起来,他才是功劳最小的呢。去得最晚,还是付伯林教他怎么做的呢。
救人还有这好事呢?
毛医生努力压住扬起的嘴角。
付伯林把人领来了之后,“我去把杜曼同志找来,你们两位同志正好一起采访采访。”说完他就出了卫生所,往农场去了。
准备把杜曼叫来。
杜曼家里成分不好,这救了人也算是光荣的事,应该会提高一下她家人的待遇吧。
付伯林到了农场。
农场的大门跟以前一样,还是关的。
这可怎么办,荣伯不在呢,现在农场谁管啊?
付伯林在农场门口往里瞧了瞧,还喊了几声,“有人吗?”
没人应他。
农场挺大的,最里头还占了半边山呢。
不在啊。
这功劳让毛医生一个人领了有些可惜。
付伯林正在那想呢。
后头传来杜曼的声音:“你来做什么,不会是找我的吧。”
付伯林转身看到杜曼来了,挺高兴的,“是找你的。”
杜曼挑着两担水,满满当当,一路走来,都没洒出去,够稳的。
“什么事啊?”杜曼把担子放下,又用毛巾擦了擦汗。
她是是累。
农场里头大多数都是一些改造的知识分子,年纪都不小了,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一下放,又挨□□,身子骨完全不行了。
这就天气,还得干活呢。
好多都没熬住,去年一个冬天,就死了三个。
把人烧了,放到坛子里,埋到山腰上了。
这农场真正的年轻人,杜曼算一个。
还有两男的。
平常挑水劈材的那个,最近不在。
剩下的那个,老婆两个月前不了苦,跑了。这人颓废得不行,本来就有哮喘,再加上最近发烧了,一直没好。
躺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这个冬天熬不熬得过去。
现在,就剩杜曼一个全乎在这还有干活的。
那些杂事就落到她身上了。
当然了,她一个姑娘家,也可以不干的,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可是,看着那些老人颤着腿去担水,住这农场,风湿老寒腿肯定少不了的,走得急了些,家奶就酸痛。
还会摔呢。
去年,死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摔了,后来就躺床上起不来了,没半个月,人就没了。
这下放改造的,也没什么太坏的人。
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