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 [倒v开始](1 / 2)

建平城。

太守府。

常歌顺着这颇有禅意的琴声,摸到了太守府。现下已过了霜降,深秋的夜里,是一阵一阵的凉。

祝政依旧一袭薄衣,定然坐在太守府凉亭之中,抚琴。他青丝半束,和着清冷霜月和深苔石板,显得格外淡泊潇然。石桌上,除了一琴、一酒两盅,还放着一段红绫。

常歌自屋顶上一跃而入,落在他身后。

“先生对月和琴,真有雅兴。”

祝政头也没回,开口道:“将军月余未见,可是又想我了么。”

常歌几步走到他身旁,指了指桌上的红绫,说:“我只是来拿自己的东西。”

祝政侧脸望了他一眼:“这红绫如何就是你的东西?”

常歌迅速回道:“主动给我了,便就是我的,哪里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祝政笑道:“你堂而皇之闯入我建平城内,还想夺了东西就走,真是大胆。”

常歌回敬:“早已大胆多次了,先生今日才知么。”

祝政低头一笑:“前几次未见着先生,失望而返了吧。”

常歌嘴硬道:“我是来建平找酒喝,与你无关。”

祝政停了抚琴,将两个酒盅放在二人面前,又轻轻斜满了两盅酒,说道:“将军想喝芙蓉露,先生这里多的是。”

“芙蓉露偶尔喝喝可以,要说长期喝嘛,那还是我益州的酒清冽。”常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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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如歌悄悄地摸上了屋顶,一把按住猫在屋顶上的人,正要大喊,却被第三人掩住了口鼻。

“嘘!”这二人同时对他比了轻声手势,祝如歌脚下一滑,坠下去一片瓦。

三人赶忙一伏,生怕院中二人察觉了他们。四周霎时寂静。

眼见着院中之人未察觉异样,三人才悄悄抬了头,相互对望一眼。

祝如歌轻着声音说:“惊风,贪狼,怎么是你们。”

惊风嫌他声音大,急的赶忙比轻声手势,这才用气音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不陪着将军,摸上来干嘛。”

祝如歌压低了声音,也转了气音说:“是我家将军让我上来‘抓苍蝇’。”

惊风无语道:“什么苍蝇,都是自己人。”

祝如歌问:“你好好的,不跟着卜将军,盯着我家将军做什么?”

惊风压低了声音:“卜将军要我来的。”

贪狼闻声看了过来,问:“卜将军让你来盯着建威将军?”

惊风点了点头:“卜将军说‘给我盯紧了,连谁摸了谁一指头都要回来禀告我’”

祝如歌闻言,想起了一个多月以前在酒肆二楼的事情,有些心虚道:“将军怎么会‘摸指头’……”

惊风看他一脸窘迫,还以为是说中了祝如歌的心事,坏笑道:“将军摸不摸指头,你怎会知道。”

贪狼嫌他俩动静儿太大,慌忙提示小声些,他伏在屋顶上悄声问:“卜将军怎么自己不来?”

惊风往四周警惕地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还能为啥,军务呗。不过他还说‘鱼太大,水花溅的眼睛疼’。”

贪狼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祝如歌抿嘴一笑:“卜将军马厩风喝伤了。”

贪狼听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风将他一拉,说:“你来的少,两位将军说话就这样,习惯就好。盯着盯着。”

三人又静静伏在屋顶上,望着院中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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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望了望屋顶上的三人,无奈笑道:“将军好大的排场,来我这里赏月而已,还带这么多人。”

常歌看着祝如歌上屋顶之后,三个人叽叽喳喳,一刻没停,也不知在埋伏个什么。他颇为无语,只好顺口应答:“都放心不下。毕竟上次来建平,先生可是给我捅了个大窟窿回去。”

祝政被他这句话笑呛着了,常歌奇怪地望着他。

祝政敛了神色,柔声问:“肩上的伤,好些了么?”

常歌点点头:“世子派了他的军医过来,卜醒一直明里暗里照顾,现下基本好利索了。”

祝政低头,低声说:“卜醒待你很好,世子亦待你不错。”

常歌点了点头。

祝政追问道:“世子待你,比之我待你,如何?”

常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最近对我是不错。但你总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我觉得吧,硬要说一个,那还是益州世子待我更不错。”

祝政沉了脸色。

常歌立即察觉,说:“看,如我所说,刚好好的,现在就拉长了脸了。先生这酒我还是不吃了,拿了东西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