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门打开，苏意诚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就在眼前。

右手搭在门上，左手拿着纸巾，启平仰了脸看着他。

“我明天回去，你要不要一起？”苏意诚双眼里像存了一轮黑月，周遭透着零星的亮。

“你....你知道的...我...”被问到这话，启平愣住，嘴角扯开下意识地拒绝。

苏意诚浅浅呼了口气，嘴角慢慢弯了起来，眼睛里的眼神没变，“也好。”

说完，苏意诚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平静离开。

身后，启平掌着门脚步动摇，稍稍上前一步，探出头看着苏意诚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间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时间渐渐消逝——

距离新年的日子还有一天。

在美国的程一卿因为联系和照顾母亲而迟迟没有归国。而在前不久沈明整顿公司上下一时也抽不开身，不得不召唤沈白回国。

坐在病房的窗户边上往外看，外面依旧是简单的场景。几棵树，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还有坐在木椅上休息的病人。

那木椅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奶奶，模样温和，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四周静谧，没有吵闹，她也静静坐着。

程一卿有些恍然，左手指稍动。

身后躺在病床上顾可欣不知何时醒来，在身后饱含爱意地也安静地看着程一卿的背影，一颗泪慢慢从眼角滑落。

忽然，程一卿感受到什么心脏一痛，连忙回头。

只见顾可欣已经笑着在自己喝水。

“妈，你醒了也不叫我。”程一卿撅了嘴，连忙走过去，语气含着女儿独有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