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真是幼稚得很。
以至于生出邪念的时候,便格外有负罪感。
她睡衣扣子开了,他单手给她系上,“下来就为了跟我握个手?”
羽毛咧着嘴笑,“你的手好好看,用这双手给我系扣子,我都觉得暴殄天物。”
夏与唐撩着眼皮看她一眼,“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系。”
“那我扣子也不会天天开啊!”说完羽毛又觉得这对话委实不大对劲,旋即闭嘴了,“……有机会……再说。”
夏与唐短促笑了声。
羽毛一边抱着他的手,一边喝了杯热水,终于依依不舍上楼睡觉去了。
夏与唐目送她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仍觉得手指上残留着她的体温,女孩子的手柔软纤细,她刚洗完澡涂完护肤品,摸起来滑腻温软,勾着他的手指缠缠绕绕玩着,仿佛捏的不是他的手指,是他的心脏。
他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了房间,又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她进来打扫卫生过,屋里点了熏香,是她喜欢的水果香味,被单新换了,从深色换成了浅色,她在床头贴了便签纸:情侣床单,不喜欢也要睡。我就是这么先斩后奏!
还画了一个很凶的表情。
其实是刚搬来的时候她给自己挑床单挑了同款的两个系列,她这点很随母亲,各种意义上的颜值控,喜欢漂亮的东西,因为都很好看难以割舍,所以两个都买了,收拾房间的时候心血来潮把一直搁置的另一套给他换了。
他忍不住笑了声,想起来下午她发消息说内裤的事,于是去找了丢掉了。
衣柜也收拾了,衣服按颜色摆放,收整得很整齐。
他想起来小时候,羽毛那会儿仿佛多动症一样,做什么都非常的不细心,也很没有耐心。常常做着这个突然就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总是留下一堆烂摊子,母亲总骂她,他为了让她少挨骂,没少给她收拾。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就给他整理过房间,洗过衣服。可惜整理东西实在没天分,只会表面功夫,衣服也洗不干净,阿姨还要在后面重新洗一次。
她很喜欢整齐,却又不会自己收拾屋子,总是把屋子搞得乱糟糟的,却还试图给他整理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会了。
或许是大学时候,也或许是实习的时候……
她并不是特别娇气的姑娘,很多东西都会试着去学,如今做事已经稳重细致很多了。
他躺下睡觉之前,羽毛语音通话给他说晚安,顺便问他新被单好不好看。
他嗯了声,羽毛便很开心笑了,“好看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好哦。”她是个话痨,忍不住碎碎念道:“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现在又觉得你床上那套被单更好看,我要再去买一套一模一样的。”
夏与唐随口应道:“想睡你可以上来睡。”
羽毛愣住,脑海里瞬间飘过些不和谐的画面。
夏与唐也微怔了下,他没有别的意思,可解释了更奇怪,便没吭声。
羽毛故作镇定,“我可不敢,我怕吵你睡觉。”
这么一想,倒真是,他睡眠浅,她晚上又太爱翻腾,睡相也不是很好,喜欢抱着东西睡,以至于床上总是放了很多玩偶抱枕,羽毛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睡着之后抱住他。
小时候羽毛就喜欢和哥哥睡,可惜他睡眠太浅,羽毛也不忍心打扰他睡觉,所以只好放弃了。
没想到长大了,还是逃不开这个魔咒。
夏与唐低笑了声,“我是说你要是喜欢,可以互相换房间睡。你已经想得这么远了?”
羽毛脸腾就红了,可她从小就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人,越是不好意思越是能虚张声势:“哦,是啊,干嘛换房间,是你的床不够大,还是我的床不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的。”
夏与唐沉沉笑着,“那我下楼?”
羽毛豁然挂了电话。
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在逗她。
连他都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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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殷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铺里都挂上了红灯笼,羽毛不爱过年,家里人多,你来我往总觉得吵得慌,可如今冷清下来,又觉得怀念。
今年是已经确定不回去过年了,莲姨也放假了,羽毛让她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于是这几天都是羽毛自己做饭吃,她寻思要不要办点年货,可思忖许久也不知道买什么。
实在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哥哥之前过年没回家都是怎么过的。
她最近在网上淘来淘去,买了很多仍旧觉得不够。
最后只好求助于妧书这个当地土著,问她过年要买什么东西。
妧书喊了声妈,问了几句,然后滔滔不绝起来,羽毛从抽屉里拿了个本子一一记下来,而后便揣着钱包出门了。
妧书得知她出门了,说要去给她参谋,顺便和她约了个饭。
“过年真的是烦死了,我家亲戚还特别多,小孩子吱哇乱叫,我头到现在都是懵的。”妧书见了她,夸张地比划着。
羽毛眯着眼睛笑,“我家小孩也特别多,我还挺喜欢小孩的。”
“那你家肯定没有熊孩子。”妧书摇头。
羽毛咧嘴笑,“有的,打一顿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