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是肖瑾的手机,肖瑾闭着眼,吩咐木枕溪:“你看看是谁。”她怕她会忍不住弄死对方。
木枕溪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倾身过去看桌上肖瑾手机的来电显示:齐音。
“齐音,是谁?”木枕溪清了清嗓子,依旧沙哑得厉害。
肖瑾伸手:“手机给我。”
木枕溪给她拿过来,肖瑾坐起来,木枕溪给她将卷到脖颈处的睡衣重新整理好,肖瑾淡淡扫她一眼,眼中有雾气,眼尾也一片红,像是洇开了的粉色水墨。
木枕溪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肖瑾盯了“齐音”的名字足足十秒,才划过接通键,接了起来:“喂。”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齐音愣了下:“怎么了?”
肖瑾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怎么了?”
齐音茫然道:“啊?我不知道怎么了啊。”
木枕溪听着肖瑾阴阳怪气,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旋即浑身不自在,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肖瑾点点头,木枕溪赶紧溜了。
她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面,没开水龙头,听着肖瑾打电话。
肖瑾换了英文,纯正的美式发音,在数落对方。
木枕溪上学的时候恶补过英语,毕业后确实丢了几年,但这些年在工作之余又捡了起来,所以听着尚且不算费劲。她越听越脸红。
肖瑾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她们做到一半被打断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讲出来?还讲得那么大声?在国外待久了就会变成这样吗?
肖瑾是不是以为她听不懂?
木枕溪想开水龙头,但是又想听,按捺住内心的羞耻拉长了耳朵。
肖瑾还夸她技术好?还是用的那种“我老婆天下第一”的骄傲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