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让门丁将人传进府里问话,门丁说那人传完话就走了。
担心弟弟身体不适,林宝绒带上冬至和车夫,赶往国子监。
马车驶入一处空旷地,倏然被人拦下。
对方五六个人,个个人高马大。
冬至没好气,指了指马车上象征主人身份的标志,“尔等何人?休要惹事生非。”
话里带着警告意味。
廖继拨开人群走上前,先自报了家门,随后喟叹道:“想见林姑娘一面可真难啊。”
林宝绒坐着没动,深知自己中计了,今日来传话之人,一定是廖继的人。
可廖继为何注意到她?
林宝绒不解,淡淡问道:“敢问廖总兵有何见教?”
廖继:“素问林姑娘才貌双全,本将想目睹一回姑娘的风采。”
登徒子。
林宝绒蹙眉,“男女授受不亲,廖总兵还是不要为难小女子了。”
她声音轻柔,最能击中男子的心弦,廖继勾唇,“听声音就知姑娘温柔似水,本将冒昧请姑娘出来一见。”
冬至:“我家小姐已有婚约,你......”
“嗯?!”
廖继冷眼看过去,他生的面凶,乍一看像个修罗,吓得冬至缩缩脖子。
“林姑娘,你这仆人眼高于顶,本将甚是不舒坦,你若不出来调解,本将可就不讲情面了。”
听出对方话里的威胁,林宝绒攥紧帕子,廖继是出了名的狂妄,仗着兵权,在京城横行霸道,多次戏耍朝臣,皇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加助涨了他的气焰。
今儿他若想强来,只怕......
林宝绒深吸口气,挑开帘子,“廖总兵乃一代豪杰,怎会与下人一般见识。”
女子语气里的“讨好”听得廖继身心舒畅,他打量着林宝绒,“林姑娘可否摘下帷帽,让本将一睹芳容?”
林宝绒自是不依。
廖继笑了笑,突然朝她伸出手,作势要扯下帷帽。
冬至眼疾手快,扑了过来,抱住对方手臂,“我家姑娘岂是你能僭越的!”
廖继轻松甩开冬至,冬至摔下马车。
车夫也上前拼命,被廖继一巴掌拍晕。
廖继踩在冬至后背上,给了几脚,笑看着林宝绒,“林姑娘可能不知,本将对女人通常没什么耐心,姑娘还是自己摘下帷帽,别让本将动粗。”
林宝绒:“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未婚夫是北镇抚使,阁下若是识趣,即刻离开,否则......”
廖继呵笑,“所以呢?一老一少两个书生,奈本将何?”
他话里话外瞧不起读书人。
“本将替陛下镇守江山,你爹只会替陛下省省银库里的钱两,而你的未婚夫君,啧......”
他蔑视道:“绣花枕头一个,从未见他有何建树。”
林宝绒冷脸,“这里是京城,不是南陲总兵府,廖总兵说话需谨慎。”
“哈哈哈哈哈!”
廖继大笑,随即拽住林宝绒面前的轻纱,大力一挥,帷帽呈抛物线飞出。
廖继本是笑着,当看清帷帽下的娇美容颜时,目光呆滞了。
绝世美人。
名不虚传。
林宝绒美眸闪过一丝惊慌。
廖继刚要逼近一步,耳畔响起异样声音。
是弓的声音。
“嗖!”
一记利箭适时袭来,沿着廖继鼻尖蹭过。
廖继躲开些,扭头看向放冷箭之人,眼底有火。
十丈之外,周凉跨坐骏马,张弓搭箭,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射出。
丝毫不拖泥带水。
廖继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