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不悦,“她为何回不得?”
闻晏叹息,“你猜到了不是么。”
“这件事与她无关。”
“之前是无关,但在她挟持人质闯进来那一刻,就回不了头了。”
林宝绒知道他因为闻成彬的事不痛快,也不想再添堵,但叶然是她的恩人,她不能见叶然一步步走向深渊。
拉住男人冰凉的手,恳切道:“请不要伤她。”
“好。”
*
叶然出来时,整个人木讷不已,闻晏为她斟杯茶,似乎笑了下,“问出什么了?”
那笑不达眼底。
叶然端起茶盏仰头就喝,灼热的茶汤刺激胃肠,差点吐出来。
闻晏又为她倒了杯冰水。
缓释过后,叶然直接坐在他对面,“郑桓说,指使他的人是晋王。”
“嗯。”闻晏状似不在意地吹拂茶汤,“还有呢?”
“他说...他也有私心,想排除阁臣的人选。”
“那他没救了。”
叶然急切问:“求求大人想个法子,只要能救他,奴婢愿意为大人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闻晏嗤笑,“想让我救他,那我要听实话!”
“......”
闻晏:“他是否让你去给什么人捎口信求救?”
叶然怔愣。
闻晏冷眸,“不说算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他招供。”
叶然几乎咬破下唇,闻晏忽然道:“你可以走了。”
“......你放我走?”
“不是我放你,是你家小姐求我不要伤你。”
叶然回到府上,噗通跪在林宝绒面前,“奴婢该死,求小姐责罚。”
林宝绒正倚在凭几上看书,见她下跪,赶忙拉起她,“你我之间,不必这样。”
叶然不解,林宝绒也不解释,弯腰替她拍了拍膝盖。
“使不得!”叶然往后躲。
林宝绒笑了下,笑颜温暖人心。
叶然觉得,从见到林宝绒的第一面起,两人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姐,请你告诉奴婢,竹简上都写了什么?”
对于林宝绒选择沉默的那部分内容,叶然是在意的。
林宝绒拉着她的手走到塌前,按着她坐下,“那你先告诉我,你跟郑桓是怎么相识的。”
叶然攥着拳头,抵在膝盖上。
她跟郑桓是在东宫初遇的,那天,执行任务归来的叶然背着一把大剑,站在东宫的琉璃亭上,看着与太子侃侃而谈的郑桓,再也移不开眼。
在刀刃上嗜血的人,渴望的不就是阳光和温暖么,郑桓像是从日光里走出来的男人,学识渊博又风度翩翩。
两人很快有了露水情缘,太子得知后,才将叶然拱手让人。
太子是不允许身边的暗卫尝到情滋味,暗卫是生活在暗处的死士,他们只有保持神秘和冷情,才能不顾一切地执行任务。
回忆往事,感慨万千。
林宝绒印象里的叶然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布偶,这会儿看她苦恼,不禁问道:“你知他负了你?”
多次。
最后两个字,林宝绒不忍讲出口。
叶然摇摇头,“若不是闯了一趟北镇抚司,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像个任人玩.弄的傻子。
林宝绒试问:“你还要继续帮他?”
“小姐指什么?”
看她眼里有戒备,林宝绒笑着摇摇头,“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你若想说,我随时可以倾听。”
“小姐为何如此厚待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