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忍不住也跟着翩翩舞起来，身姿摇晃，“玉环姐姐的琴声真好听，能让人感觉到幸福，为什么阿离的舞蹈就不行呢。”

顾韶没有说话，垂眸继续弹琴，黑如鸦羽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剪影。一曲终了，停手又慢慢走下去。

她轻易就能创造出幸福的感觉，人人都是这么说的，但幸福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她从来就不知道。

“师父。那琴声真是好听。”奕星有些兴奋地说道。

明世隐没有说话，只是没再继续眼前的棋局站了起来，这琴声能轻易唤起人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靡靡之音吗？又不算，因为自己完全没有被迷惑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智更坚定了，像被什么洗涤了心灵，心旷神怡。

顾韶回到了自己的宅院，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琴身，这是她最珍爱之物，琴在人在。

“玉环姐姐，剑仙大人又为你写诗了呢。要说剑仙大人真是厉害，什么魔法都不会，单单就从剑道上面琢磨就能单挑这长安上下所有的勇士。”公孙离拍了下巴掌双手合十，满眼都是希冀欢喜道。

顾韶垂眸擦拭起琴弦，淡淡道：“若是长城守卫军都上了，说不准谁斗不过谁。就是没人愿意和他打而已，实力可能是有的，但名气实在是虚高了。”

公孙离嘟起了唇瓣，听到杨玉环这样说李白很不开心了，“反正不论玉环姐姐怎么说，剑仙大人的诗总是最好的了，今天还写了诗赞叹你呢。”

顾韶没再说话了，耳畔似是又听见自己琴声的回响。

公孙离见到顾韶这样觉得更气了，憋闷在心里，刚刚的辩解就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一点气都没出，反而涨满了。转身就往外面走却被一乞丐模样的人叫住了，他把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她，“跳个舞给我看，这就是你的。”

盛世长安很少有穷人，遍地是黄金可能是夸张，但本土人都很少有这样穷的。

公孙离总觉得这么穷的人是不该挥金如土的，于是昂着头装作高傲模样，就跟那种瞧不起书生的歌女一个做派，“你这点钱我是看不上眼的，不如你和我打个赌，你猜我三件事，若猜对了我就跳舞与你看，反之我猜你三件事，都猜到了你就做我的护卫。”

“好。”裴擒虎应了一句，垂眸对上唇角带着讥诮笑意的舞女，原本想用这最后一点钱叫个舞女跳舞的，没想到就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竟然还要被个舞女戏耍，她眉眼都笑弯了，应该是开心吧。

“那行，我先猜猜。”公孙离说着在门前走了三圈，“你衣衫褴褛，本不像长安人，但腰间还留着玉坠子，是有长安身份证明的，我猜的可对？”

公孙离说完凑近裴擒虎问道，裴擒虎因为公孙离的接近面上突然爆红，轻咳了两声再道：“是的。”

公孙离笑了两声，离开了裴擒虎又继续猜，“你是扮作乞丐模样的吧，教坊里面四处笙歌，王公大臣都在里面，你想寻找什么吧。”

裴擒虎有些惊奇面前人的聪明，一点也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毕竟谁会去查已经在身份玉蝶上死亡的人呢。“没有错。”

“苏烈将军在与魔种抵抗的战争中死去，并且冠与了通敌卖国的称号，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也是个士兵，想要寻找真相。”公孙离还是笑着，在月光下又转了两个圈，腰肢柔软，舞姿昳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