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娇娘三嫁 读读 2445 字 3天前

“一会派人去接丑儿罢,下这么大的雨。”清雅挪开窗支,关紧了窗户。

屋里有些黑,娇娘考虑着点不点蜡烛,漫不经心道:“他这么大个人了,不过下雨就要去接,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

“他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整个玉州,不,整个大燮都没几个比他更大户的了。”清雅转身插腰,这家伙到底能不能记明白,她儿子是大燮超品定西侯爵的嫡长子,能跟皇亲国戚的儿女平起平坐的那种大户少爷!

“再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丑儿找一个陪读小厮?他这独来独往跟个野孩子似的,在学堂被人欺负了咱们都不知道。”

钱娇娘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走到角落拿了打火折子点了蜡烛,顺便将柜上的机关盒取了下来,“有人欺负他?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看他瘦,力气大着呢。”虽她不太愿意承认,但邢平淳似乎各方各面都随了他爹。

“我真怀疑……”

“啊——”原本静静坐着的定西侯突地站起来一声大吼,开始用力砸自己的脑袋。

钱娇娘立刻将蜡烛吹灭,抱着机关盒,冷静地叫清雅把账本都拿上。阿大他们立刻冲了进来,护送两人出去。

侯爷又发狂了,在暴雨中使劲踢打,娇娘担心邢慕铮淋雨生病,赶忙拿了伞出来让阿大他们为他遮雨,又叫清雅马上去准备热水。幸亏这场闹得不长,阿大他们湿淋淋地将湿透的侯爷扶进屋子,侯爷的上下嘴皮都青了,一直打颤。钱娇娘赶紧让邢慕铮洗了个热水浴,给他换了长衫出来,清雅熬了姜茶来,钱娇娘哄着他喝了,侯爷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血色。

钱娇娘为邢慕铮擦拭湿发,对三个护卫道:“你们也赶紧去换身干净衣服,小心着凉。”

这才像打了场仗似的刚消停,又有人在院外使劲敲门,钱娇娘想去开门,手上的活又停不下来,清雅打着伞带着斗笠穿上草鞋跑去开门,来人是一个梳双髻的小丫头,她对着清雅说了两句,又匆匆走了。清雅转身想回,又看一眼两个守门将士冒雨昂首挺胸地守在门口,招招手叫他们进屋里避雨。

清雅回了屋子,身上的衣裙还是湿了,她回房换了衣裳,又去小厨房将才熬的姜茶端出来,阿大正叫进来的两个守门兄弟去换他的衣裳。清雅给阿大三人和两个守门将士一人倒了一碗热乎乎的姜茶,自己端了两碗,进了邢慕铮的厢房。

钱娇娘还在费力擦着邢慕铮乌黑的长发,清雅放了一碗姜茶在桌上,自己端着一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谁来敲的门?”钱娇娘问。

“是巧儿,厨房里的一个小丫头。”清雅辣着了舌头,停下来缓了一缓,“她说冯语嫣突然肚子痛,叫人去请了徐嬷嬷。”徐嬷嬷是侯府里替妇人看病的大夫。

钱娇娘手下的动作放慢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随她去。”

清雅摊开账本,也不甚在意。她再作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钱娇娘换了一块干爽的布巾,重新覆上邢慕铮的头发,眼睛瞟向清雅,“只是厨房里的小丫头怎么知道她院里的事儿?”

“或许是她院里的小丫头告诉她的罢。”

“那她又怎么来告诉你?”

清雅挑眉,抬头扯了扯唇,“怎会是告诉我?分明是告诉你。”巴结当家的夫人才管用啊。

钱娇娘盯了清雅好一会儿,才道:“差不多得了,别太掺和府里的事。”毕竟跟她们没多大关系,她只不过想尽快让邢慕铮康复罢了。

“你不找事儿,事儿总会找上你,”清雅慢条斯理地道,“况且你还有个儿子是大少爷,你总得掺和。”

“我只盼着丑儿平平安安长大,不求他飞黄腾达。”

“没出息。”

钱娇娘对清雅做了个鬼脸。

邢慕铮不喜欢听见娇娘这样的口气,就像她不过是个侯府的局外人。

替邢慕铮擦干了头发,娇娘放他在摇椅上坐着。并且走前将他摇椅摇了一摇,就像哄婴孩睡觉。清雅推姜茶给她喝,她嫌热气不愿喝,拿了机关盒出来又开始摆弄。

只是这机关盒着实太过精巧,钱娇娘摆弄了许久,也摸不出什么门道,她让清雅试试,清雅避之不及地摆手,“我可不会这些,我连九连环都解不开。”

钱娇娘挫败,看了一眼在摇椅上睡着的定西侯,想叫醒他试试,又怕他不耐烦径自摔了,那他们全都得一命呜呼。

“你怎地这般看重这个机关盒?你认为侯爷发狂与这里边的东西有关?”清雅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问她。

“我也不知这里头有什么,只是觉得或许有线索……”

“娘,爹,清雅姐姐,我回来了!”邢平淳中气十足地跳进来。

钱娇娘与清雅抬头一看,老天爷,好一个落汤鸡!

第十七章

邢平淳从头湿到脚,头发遮在眼帘上,只有两排白牙傻呼呼地咧着,还很得意似的。只有斜挂着的布书包上边插着两片荷叶。

定西侯被惊醒了。他睁开双眼,无神地直直看向娇娘。

“傻子,这么大的雨,你就不能等一等再回来么?”清雅无奈道。

“他就喜欢下雨在雨里耍,跟小疯子似的,”钱娇娘坐着动也不动,瞟了儿子一眼,“还不把湿衣服脱了?去洗澡!”

清雅站起来去准备热水,邢平淳麻溜地脱了衣服,不一会儿就光溜溜站在娇娘面前,抽出荷叶杆子光着屁股满屋子的跑,“驾,驾!”

定西侯嘿嘿笑了。

钱娇娘抚额不忍直视。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得同时照顾这一大一小俩傻子。

“娘,娘,你看,我在溜鸟!”

钱娇娘自是知道傻儿子说的鸟是何物,她敷衍两声,目光不离机关盒。

“娘,你说男儿才有鸟,那爹是不是也有鸟?”

“咦?啊,哦,哦。”

邢慕铮看见,娇娘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那他的大还是我的大?”邢平淳好奇地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