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娇娘三嫁 读读 3174 字 3天前

太子妃狠斥婉红两句,钱娇娘笑道:“我原是觉着太子妃这酒香醇,想多喝两杯,大抵老天爷听见我心里的话,才叫婉红把酒给洒了,只是没对准地方,生生糟蹋了这酒。太子妃只当我把好酒都喝了罢。”

众人笑了。

这婉红做为太子惟一的妾室,太子妃原也是不好打罚的,钱娇娘这话算是给了太子妃台阶下。她再斥责两句,便让婉红亲自陪钱娇娘去换衣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婉红一路还不停与钱娇娘道歉,钱娇娘本就没放在心上,听她这般道歉只觉可怜。是太子妾又如何,仍是屈居为奴,总是提着一颗心过活。钱娇娘安慰婉红道:“婉红姐姐,你别自责了,谁没个出错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放在心上,托你的福,我还得了太子妃一件新衣,这可是天大的福分,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婉红愣愣看向钱娇娘。她自小就是贱籍奴婢,即使成了妾,也不过是换了身份的奴才。往后太子登基,她顶多是个嫔,哪有正经官家的夫人小姐叫她一声姐姐?她们虽然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但婉红知道她们骨子里瞧不上她,哪里会这般细声细气真心劝她?她虽听说定西侯夫人也是平民出身,但她如今是正儿八经的正室嫡妻,太子妃的宴席上都能坐到首位的人物,权贵中没有比她更金贵的年轻夫人了。她为何还会对她那么好?

婉红咬了咬唇,低头遮住眼中一抹异色。

婉红将钱娇娘带到了离后花园最近的一个小院里,那是她的院子,太子一日高兴了赏给她的。只是婉红难得住这里,她不是侍寝,就是伺候太子妃住在耳房里。因此这院子里都是新崭崭的,就好似没人住一般。

婉红叫人准备了一桶热水请钱娇娘洗浴,钱娇娘虽觉小题大做,但怕拒绝她的好意又叫她忐忑,便道谢应下了。清雅知道钱娇娘沐浴从来不需要人伺候的,便与冬生一齐在外头等。太子妃遣人送来十来件袄子,婉红让人将新衣送到耳房,并请清雅到耳房去替钱娇娘选一件适合的,若是不合适还可找适合的来。

清雅便留了冬生在门外守着,自己与婉红院里的一个小丫头走了。

冬生站在门边站得直直的,像个女门神一样。婉红也与她一齐站着,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快步进来,与婉红耳语两句,婉红点点头,叫小丫头走了。婉红抬头对冬生笑道:“你是叫冬生罢?你去耳房看看你家那丫头选好了么,若都不成,我好马上叫人禀告太子妃。”

冬生却道:“我要在这里等夫人使唤。”

婉红道:“我在这儿呢,不会委屈你家夫人。”

冬生不为所动,“没有夫人命令,我哪也不去。”

……这是忠心耿耿还是榆木脑袋?婉红抬眼看看门外,只见一抹紫色衣袍闪过,她心头一紧,突地弯腰捂住了肚子,“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呀!”

冬生慌了,忙扶住婉红问:“您怎么了?哪儿疼?”

“我肚子、肚子疼,哎哟,跟虫儿咬了似的!你快扶我去净房,我撑不住了!”

“啊?”冬生为难地看看内室,又看看痛得快要在地下打滚的婉红,一咬牙把婉红往背上一背,“净房在哪儿?”

婉红指了个位置,冬生背起婉红拔步就跑。

一道紫色身影立刻闪了进来,推门而入。

钱娇娘站在屏风后面才解开外袄正要解里衣,那外袄被打了个死结,她好不容易才解开。忽而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便扬声道:“清雅么?衣服放架子上……”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人影冲进来,自后抱住她在她颈边粗声喘气,酒气甚浓地道:“婉红,伺候爷一回!”

钱娇娘大吃一惊,正要说话,竟被一只大手捂了嘴,脖子上一阵湿濡,有人舔她的脖子!钱娇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奋力挣扎,那人抱得死紧,还在她身上乱摸起来,钱娇娘厉光一闪,用力跺向那登徒子的脚,身后之人动摇一瞬,钱娇娘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下。

“啊——”那人大叫一声,推开了钱娇娘,钱娇娘怒而转头,果然是这府邸的主人太子吴泓。

钱娇娘迅速抓过自己的袄子穿在身上。

“你是……定西侯夫人?”吴泓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故作惊讶地道,“你怎地在孤妾室的屋里?”真真野妇人,下嘴可真狠,差点儿把他手都给咬断了。

“是我打扰了,我这就出去。”钱娇娘面无表情地系着衣裳上的带子,抬步就要走。

吴泓急忙抓住她,“等等!”

钱娇娘一把甩开,“太子殿下,请自重!”为甚应在前厅的太子会突然跑回后院来,还光天白日地来妾室屋里求欢,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妾都在招待宾客么?越想越不对劲,颈后那恶心的感觉还徘徊不去,钱娇娘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岂料吴泓拦在钱娇娘面前,道貌岸然地歉意道:“邢夫人,是孤孟浪了,孤酒劲上身,以为你是孤的妾室婉红,所以酿成了大错。孤,与你赔不是了。”说罢,叉手躬身与钱娇娘行了一个大大的礼。只是叉手时又碰着了伤口,吴泓低着的脑袋龇牙咧嘴。

钱娇娘不为所动,“我知道了,我本不该在这儿,太子殿下,咱们只当这事儿从未发生过,我这就离开。”

钱娇娘要走,吴泓再一次拦在她面前,“邢夫人,现下你还不能走。”

“为何?”钱娇娘皱眉。

吴泓上前一步道:“邢夫人莫要误会,孤是为了你好!”

钱娇娘往门口侧移一步,“为我好?”

“对,孤自是为了邢夫人好。”吴泓握着伤口,尽力挤出无害的笑容,“邢夫人,孤这不小心,就犯下了大罪过。可是事以至此,孤再如何忏悔,也改变不了孤瞧了你身穿里衣的样子,孤还……抱了你亲了你,唉,都怪这酒误人!”吴泓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要是传出去,邢夫人定是要被邢侯下堂了!”

钱娇娘注视言辞恳切的吴泓,忽而笑了。

清雅被肚痛猛然好了的婉红拦在门外,“你现在不能进去,这会儿进去,你家夫人的名声就毁了!能自由进我屋子的男子,你说还有谁去?”

冬生想硬闯,清雅伸手拦住她,清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心虚的婉红,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却是轻轻道:“婉红姨娘说得对,这事儿要是事发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恐怕都得死!只是我们是夫人的奴婢,若是看见了又不作为,回去也少不得一顿好打,不如我们再去耳房,只当选衣服未出来。”

“清雅姑娘!”

这丫头聪明多了,本也是这个理,她们这些作奴才的,还管主子什么事哩!“好好,你们就去耳房待着,待我看情形叫你们出来。”

清雅拉着满脸不甘的冬生走了,婉红回头看向内室方向,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可别怪她啊,定西侯夫人。

清雅一进耳房,就与冬生低语,“你快从窗户出去,去前厅寻到侯爷告知此事,要快,要快!”

冬生这才恍然,飞快跑向窗阁,俐索地翻窗而出。

内室中钱娇娘微微一笑,对痴痴看着她的吴泓道:“既如此,太子殿下说我该怎么办?”

吴泓这几日时时想着钱娇娘,被她这一笑给迷得找不到北,好一会儿才找着自己舌头,“这……既然木以成舟,不若邢夫人便与孤生米煮成熟饭,成就了好事……邢夫人不知,自马球场初见,夫人你的曼妙身姿在孤脑子里徘徊不去,孤已为夫人深深着迷,日思夜想都是夫人的身影,不瞒夫人,方才孤来寻婉红,就是因着见着夫人今日绝妙之姿,心神荡漾无法自已,才回了内院……不想阴差相错在此遇见夫人,想来是老天爷可怜孤,叫孤美梦成真的。”

吴泓激动上前一步,想要握钱娇娘的手,钱娇娘迅速闪开,吴泓重重深了一口气,继续道:“夫人,孤是真心看重你,想与你白头到老,如今既然已经洗不清我俩的清白,不如你就从了孤,等孤当上了皇帝,孤就策封你为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