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女孩子很不自然地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没说话。
她只是沉默地坐下来,等着李秘书买药回来,她就可以回去了。
谢景臣一边剥着糖纸一边喃喃自语:“我最想要的,是微微。”
单曦微:“……”
假装没有听见好了。她对自己默默道。
男人剥开糖纸,忽的凑了过来,他把躺在糖纸上的柠檬硬糖凑到她的嘴边,像是在讨好她,笑着说:“微微喜欢。”
单曦微:“……”
她拧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谢景臣喝醉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她再往后退也退不了了,单曦微后仰着头,在他的不断逼近下,最终败阵,只能将糖含进嘴里。
谢景臣喂她吃了糖后才自己剥开糖纸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他含着酸酸甜甜的柠檬糖,扭头问单曦微:“甜吗?”
单曦微有点漫不经心地含糊点了点头,应了下:“嗯。”
心里在想李秘书怎么还没回来。
她心不在焉地化着柠檬糖,正在考虑要不要给李秘书打个电话,结果却忽然听到谢景臣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最甜的,是微微。”
单曦微:“……”
她涨红了脸,羞恼的话语中略没好气,说:“你能不能别说话?”
谢景臣就很听话地闭了嘴,安安静静地吃着糖,坐在单曦微的旁边。
又过了会儿,单曦微刚想起身去给李秘书打个电话,结果肩膀突然一沉。
她睁大眼睛,错愕地扭头低眸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睡过去的谢景臣,身体登时僵硬无比。
她机械地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甚至都无法正常呼吸。
单曦微咬住下唇,紧绷的脊背根本没办法慢慢松懈下来,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单曦微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心脏不听话,非凡没有减缓跳动的频率,反而还跳的越来越剧烈,就像是一只小鹿在兴奋雀跃地活蹦乱跳。
她懊恼又窘涩,这会儿只庆幸谢景臣醉了、睡着了,不然自己肯定要被他调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曦微都靠着沙发昏昏欲睡,她的眼睛缓缓合上,就在她快要彻底沉入睡梦中时,忽然听到耳边一声轻唤:“微微……”
单曦微被惊了下,又猛的睁开眼,这才发现是谢景臣在梦呓。
“微微……”他的薄唇轻轻翁动,吐出她的名字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难过。
她垂下眼眸,望着还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的男人,额头光洁,鼻梁高挺,嘴唇偏薄,最勾人的那双眼睛此时紧紧闭着,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微翘的睫毛。
一个大男人,睫毛长这么漂亮。
他的脸部线条流畅自然,五官单看都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只能说好看,可是放在一起,就很惊艳。
惊艳到让人只看一眼就能记一生。
就是这张脸,这个轮廓,她曾经无数次描摹过。
描摹太多次,导致印象太深,形成了肌肉记忆,只要拿起画笔来,画出来的一张张脸,都和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某个男生很像。
后来的那几年,为了拼命忘记他,她都不肯再拿一次画笔,也尽量不再去碰钢琴。
甚至,放弃了去清大。
单曦微总觉得谢景臣有话没说。
可他就是不肯再说一个字。
李秘书这么久都没来,单曦微要是没察觉到蹊跷才怪了。
她强忍着困意,动作轻柔地托着谢景臣的脑袋,慢慢地让他躺在沙发上。
她从旁边找了个毯子给他盖在身上,而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天早上谢景臣在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叫了李秘书过来,问了下昨晚的情况,李秘书也很茫然:“啊?我不知道啊谢总,不是你说让我别过来……”
谢景臣叹了口气,他把手里攥了一晚上的两颗柠檬糖放到桌上,打算洗个澡,去去这一身的酒气,随口问了句:“微微呢?”
李秘书如实说:“单小姐一大早就从酒店出去了,好像是要给国内的家人朋友买礼物。”
谢景臣了然,男人给李秘书放了个假,让李秘书可以去到处逛逛,可以买点东西带回国。
毕竟明天就要回国了,今天又没什么事。
李秘书应了声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谢景臣洗了个澡,而后就给单曦微打了通电话过去。
正在珠宝店给母亲挑选礼物的单曦微看到来电显示,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
“喂。”她的嗓音清清淡淡的。
“微微,你现在在哪儿?”谢景臣很贴心地问:“要不要给你送点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