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霍厉延不懂这些,上次他还让我陪着去看沈佳妮的演奏会,如今他开始在意我的感受了?
可就在我为霍厉延这句话高兴时,沈佳妮的一句话就如一盆凉水朝我泼下来。
沈佳妮拉住霍厉延的手臂,笑说:“厉延,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我们迟早要结婚的,而且我想每天看到你,一想到还有一年你才跟令海棠离婚,我每天就担心着,我怕再输给令海棠,你们每天朝夕相处,就算你现在不喜欢她,也不能保证这一年内会一直不变,厉延,我真的没有信心。”
离婚?
霍厉延要跟我离婚?
不可能的,他说过要一辈子走下去的。
我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凉意从脚板底直窜到头顶。
沈佳妮的话就像是无数棉花,塞在血管里,阻碍着血液流动,慢慢地,凝成血块。
我心里堵得难受,一直延伸到喉咙里,让我连张开嘴说话都难。
“你是谁?在办公室外鬼鬼祟祟做什么?”
一名公司员工朝我走过来,那时我怕惊动办公室里的霍厉延,根本没有多做他想,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霍厉延看见我,于是我落荒而逃了。
我明明占据着名分,却在沈佳妮面前,我要如此狼狈。
我跑出公司,头上明明是艳阳天,我却觉得好冷。
难怪沈佳妮不再找麻烦,原来是霍厉延安抚住了她。
而我还真在幻想能一辈子白头偕老。
多么讽刺啊。
我看了眼手里的保温桶,自嘲的笑了笑,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正准备走,沈佳妮就在我身后喊:“令海棠,你等一下。”
我好脾气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你还想怎样。”
沈佳妮走了上来,笑道:“刚才在办公室外面的就是你吧,那刚才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厉延承诺了我,一年后就跟你离婚,让你做一年霍太太,那不过是我跟厉延对你的施舍。”
我面无表情的问:“说完了吗?”
大概是我的反应没有让她满意,沈佳妮秀眉一蹙,拔高了音量:“令海棠,你要看清楚了,厉延只是知道了当年霍伯母害你退学,心中感到愧疚而已,并没有半点爱意,他只是想赎罪,补偿,你别弄混淆了。”
补偿这个词,我昨晚才从霍厉延口中听到。
他对我忽冷忽热,原来是如此。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不如一次性说完,霍厉延让你等一年,我想你心里一定很恨我,现在逮住这样的机会,一定想奚落够。”
“奚落你?你不配,令海棠,我从未把你放在眼里,厉延之所以能从牢里出来,那都是因为我,我为他付出了多少,你远远不及。”
我笑了笑:“哦?那我得提醒你一句了,一定要弄清楚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