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去墓园看霍厉延的勇气都没有。
我没有给他一个回答,将手抽了回来,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
那晚的月亮很漂亮,也很圆,我知道,霍容修一直就站着阳台上目送着我,他也在期盼着我回头,可我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走在清冷的街道,我没有哭,只是这一条感情路,我不知道要如何去走,站在十字路口,无人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兰馨还坐在客厅等我。
见我回来了,兰馨急忙问:“姐,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别问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我不想多说下去:“对了,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到时去给兰姨扫墓。”
“我知道了姐。”兰馨识趣的不追问,或许她已经猜到了吧。
在这海城,还能让我红了眼睛的人除了霍容修,怕是没有人了。
刘惠英说了我不用再去,可我又如何放得下沈少航,我依然每天都去,刘惠英也没说什么。
我跟她说,如果沈少航成了植物人,或者还有别的后遗症,我就一直照料他,一辈子。
刘惠英叹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去打水了。
我看着床上的沈少航,我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转眼到了清明。
兰馨请了假,我们去花店买了花,又去买了香蜡纸钱,去了墓园。
清明节祭拜的人很多,我跟兰馨去的有点晚,墓园的人才稍微少了一些。
我们先去祭拜了兰姨,顺带也给陈志宏烧了纸钱,上了香。
兰馨刀子嘴,蹲在陈志宏的坟前烧纸:“便宜你了,活着的时候没尽过父亲的义务,死了倒是还有我跟姐来给你烧几张纸,免得你在地下也是一个穷鬼,如果你在地下碰到我妈了,我拜托你,离她远一点,你已经祸害了她一生,就别阴魂不散的去地府里祸害她了。”
我给陈志宏也烧了纸,其实我还真想他活着,至少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看着墓碑上陈志宏的相片,人生就是单程票,且不知道哪一站就下车了,想到陈志宏生前做的那些事,最后死于非命,我心里五味杂陈。
祭拜过了陈志宏跟兰姨,我让兰馨去门口等我。
兰馨见我手里还有一束花,问:“姐,你还要祭拜谁?”
我望着霍厉延墓碑的方向,说:“祭拜一个六年前就该来祭拜的人。”
我抱着霍厉延生前喜欢的花,鼓起了勇气走向他的墓碑。
之前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里面葬着的是他,那时心里难受,却不如此时来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