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城,我们并没有回沈家老宅,而是回的沈少航之前的住处,老宅那边太多‘眼睛’了,让人也不自在。
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保姆已经将晚饭都做好了,两个孩子哭了一路,到家就不哭了,都睡着了。
沈老爷子听说我们回来了,半个小时后跟沈老太太一起来了,沈振威来得晚一点,他将事情都处理完了才过来。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就像是做梦一样。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这一次我的心情与以往的完全不同,很复杂,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此时也算是半个沈家人,可两家人的恩怨,却并没有一个真正的了结。
我的身份也变得尴尬。
饭吃到一半,沈振威忽然愧疚地说:“海棠,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父亲,明知道你父亲是被诬陷的,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二十多年前的沈家并不像如今的沈家在政界渗透如此地深,就算有心也力不足。
帮是情分,帮不了,也根本怪不了。
“伯父,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陷害上官家?我父亲妨碍了谁,要置他于死地不算,还要整个上官家都赔上。”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沈振威将保姆与管家都叫了下去,饭厅里只剩下我们几人。
沈振威看了眼沈老爷子,他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沈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当年举报上官家与恐怖|分子勾结的是你父亲一位属下,他带回了你父亲与恐怖|分子头子见面的视频,更有两人签约的协议,那时你父亲是反恐|部队的上校,你父亲承诺对方,为对方作掩护,从中抽成百分之四十,这一证据当时就轰动了整个高层,你父亲连夜被带回去审讯,七十二小时后又忽然放了出来,当时你父亲来沈家寻求帮忙,他知道这次在劫难逃,让沈家想办法护住你们兄妹二人。”
“当初是伯父救的我哥?”我看向沈振威:“可我哥说,救他的是父亲另一位朋友,并不是您。”
沈振威说:“当时情况情急,沈家也被盯上,想要送你哥出海城很难,我只得将他托付给你父亲的一位至交好友,等我后来再去找时,你哥已经失去了行踪,而你父亲的好友也死了。”
沈振威说的一切其实都是死无对证的,这些没有证据的事,上官岩不会相信。
“那举报上官家的那个人,是谁?如今在哪?”
我很期待能从沈老爷子这问出点什么,可他却是摇头:“那个人当年就死了,上官家出事后不久,那个人也被秘密处决了,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必有蹊跷。”
一个两个都死了,若不是我信沈少航,我真的不知道沈老爷子与沈振威这些话我能不能信。
饭后,我在房间里休息,孩子在隔壁的婴儿房里,保姆跟刘惠英在帮忙带。
我想着饭桌上的话,陷入沉思,说真的,我倒是有点开始怀疑沈家。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时,我又赶紧掐掉,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我跟沈少航又该如何自处?两个孩子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