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多么渴望能再见到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一眼,一眼就好。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街道中间,心里其实也清楚,沈少航就算还活着,又怎么会在这里,是我眼花罢了。
“令姐,你怎么了,碰见熟人了吗?”
顾森扬追上我,目光顺着我的视线望向街尾。
我无力地垂着手,再没有胃口去吃什么羊肉汤:“我先回酒店了,你自己吃吧。”
我扒拉了一下头发,朝酒店的方向走。
顾森扬正要跟着我一起回去,羊肉汤店的老板大声喊:“帅哥,你们的羊肉汤好了。”
已经点好了,不可能不要,人家老板还要做生意。
“帮我打包。”顾森扬说:“令姐,你先等我一会儿,咱们打包回去吃。”
我没有等他,顾森扬去店里拿羊肉汤,我朝着街尾走。
走过热闹的街头,穿过清冷的广场,我才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刚才都是顾森扬带路,我根本就没有看路线,这里七拐八拐的,我又是第一次来,方向感极差的我,连自己在什么方向都不知道。
我苦笑了一声,冷风吹来,下意识瑟了瑟身子,旁边有卖热狗的,我从包里摸出五十块钱给老板:“给我来一根,再拿一包云烟。”
卖热狗的老板也开着小超市。
老板让他老婆给我烤好热狗,拿了包烟给我:“送你一个打火机。”
老板拿了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给我。
“谢谢。”
老板好心提醒:“美女,这段时间不太平,还是早点回去,别在街道上晃悠。”
我笑了笑表示感谢,拿了烟跟热狗,站在店门口,还真不知道往哪边走,最后也就凭感觉选了左边。
街道上很冷清,没有美食街的热闹,只有时不时有出租车路过。
我并不太想回去,在一处十字路口的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来,热狗已经被我吃完了,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
这玩意我已经许久没有碰了,哪怕再压抑,在人前,都必须露出笑容,更别说在孩子面前抽烟了。
我将烟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目光迷离地望着夜空,眼前又浮现刚才看见的身影,若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笃定自己没有看错,可近来,我常常会出现幻觉,走在大街上,只要有一点相似的背影,我都以为是他回来了。
顾森扬站在我面前,我几次差点认错。
指尖的烟慢慢地燃尽,我没有再抽。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顾森扬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也发了几条信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静音了,也就没有听见。
掐灭手里的烟头,揣好手机,正要起身,身后的草地上忽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听这声音,不像是一个人。
我想起热狗老板的提醒,赶紧躲在绿化丛后面。
嘭地一声,好似什么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我偷瞄着草地那边,适应了黑暗,虽然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却能大致看清有几个人。
一共五个人,地上还躺着一个,躺着的好像是个女人。
五个男人,一个躺着半天没有动静的女人,我脑子里立马脑补各种可能,劫色劫财,杀人灭口,先奸后杀,先杀后奸等等。
正这么想着,果然就听见其中一个男人说:“我是老大,我先来,待会再轮到你们,放心,今天大家都有份。”
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老、老大,我不敢,这可是林海德的女儿……”
“没用的废物,这种事谁会囔囔,还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怯懦的声音消失了,被喊老大的人一脚给踹了出去。
我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同样是女人,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糟蹋别人,当年赵亚茹找人将我堵在了巷子里,若是没有兰姨,我的下场还不知道会如何。
我正想着要怎么救下地上躺着的女人,她却忽然动了,应该之前是被迷晕或者打晕了,见人醒过来,最先说话的男人在女人还没有发出尖叫声之前将女人的嘴巴捂上,招呼着自己的兄弟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手脚给我按住,不然待会大家都没得玩。”
因为男人之前那句话,其他人也不犹豫,帮忙按着手脚。
这样的事,大多数女的都会选择忍气吞声。
被禁锢着的女人不停地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能明白她此时的恐惧与绝望,我心急如焚,正想着怎么办,忽然瞥见有巡逻的特警车开过来,我打开手机里的警笛声,站起来冲着特警车大喊:“救命啊,抢劫了……”
街道上本来就安静,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特警车里人的注意,车子立即停下来,三名特警从车上下来朝这边过来,而打女人主意的那几个人,听见警笛声也停下了动作,见真有特警,吓得将人松开就想跑。
再怎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的本能还是保命。
特警拿着警棍就追:“站住。”
在逃命的时刻,那几个人跑得比谁都快,特警就三人,那五个人分开跑,最终也没追上。
我关掉手机的警笛声朝女人走过去,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一半,吓懵了。
“别怕,没事了。”我将衣服给她穿上,因为我是女人,她也就完全没有戒备,扑到我怀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