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气呼呼的将家里的灯一阵啪啪的开,到鞋柜旁,左右一蹬,帆布鞋便从脚上飞了,白瘦的脚丫子戳进拖鞋里,踏着重重的步子上了楼。
回到房间,将书包扔在书桌上。
“没见识,土包子……”
慕一又下了楼,倒水喝。
“白痴……”
将楼下无用的灯一一关上,又上了楼。
站在镜子前,白指插.进柔亮的发丝中,撩至头顶,头发便像流水一样倾下。
“嘁。丑。眼睛有毛病吧。”
慕一转过身,扭头往回一甩,头发丝丝飞扬,白皙的脸颊藏在秀美的头发下,乌溜溜的眼睛冲镜子里一眨。
“这,多好看啊。没品味。”
并起两根手指,在唇上一碰,想冲镜子做个吻的动作,却看到了唇尖上微暗的颜色。
突然血气上涌。
“渣男。可恶。”
前晚说喜欢她,今晚说她丑,像极了那啥完了就翻脸不认帐。
stop,stop,stop……
这回连脖子也红了。
慕一抱了衣服进浴室,洗了澡吹干头,已经将近12点。
关上灯,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闭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睁开眼睛,房间里被外来的灯光照了个伸手可见五指。
跑步机卧在窗边,漆黑的一坨,像个怪物。
风从窗户溜进来,窗帘悠悠的飘着。
罢了,还是闭上眼睛。
好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噼”
慕一坚起了耳朵。
“啪”
“噼”
“啪”
这种总会出现在夜里的家俱爆裂声,只会在无法入睡的时候能注意到。
这下慕一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噼”
慕一唰的睁开眼睛,昂起头。
跑步机仍然像个怪物,沙包也奇怪的坚在哪儿,风还在吹窗帘,但现在不响了。
一片死寂。
躺下,闭上眼睛。
“噼”
“啪”
响你大爷。
慕一紧攥双拳,开始数羊,却越数越精神。
数十多只羊“噼”一声,再数十多只羊“啪”一声,这都搞出规律了。
这有声音,它就总该有个来处。
到底是什么鬼。
呸呸呸……没有鬼,没有鬼。
慕一抱着头搓了搓,唰的爬起来,开了台灯。
将房间扫视一圈。
躺下。
窗帘被风吹的一扬。
半夜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一光着白瘦的脚丫子,噔噔噔的跑到窗前,将窗户锁了,锁事。
抬手就往窗帘上招呼。
“飘你大爷。”
窗帘被揍的一扬,对面的灯光印入眼帘。
慕一撩开窗帘。
肖然的书房还亮着灯,房间外阳台上的绿植沐浴着昏黄的灯光。
这回再也没有一个起起伏伏的身影。
笼罩在幽暗台灯下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周末慕一通常不设置闹铃,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早已大光大亮。
台灯微弱的光亮在白天显得不值一提,夜晚那点害怕也不值一提,简直让人鄙视。
慕一将台灯拍灭,抓了手机,已经9点。
醒了便起床,她从不睡回龙觉,因为通常回龙觉只会浪费时间,还会将头睡的昏昏沉沉。
慕一打着哈欠披了外套,洗漱,完了迈着懒散的步子下楼,准备随便扒拉点什么解决早餐。
餐桌上,粥、牛奶、新鲜包子,鸡蛋。
好接地气的凉了的早餐,外加一面接地气接到断气的小小旗子。
慕一大概知道这是谁这么好心了。
红色纸上写着两个黑色字:加油
一根小棍儿撑着它。
桌上还留了张便条,便条上的字和小旗是同款字迹:冷了用微波炉加热再吃,吃饱了拿上旗子来为我摇旗呐喊。
慕一捡起桌上的小旗,挥了挥。“呐喊可以,摇旗怕是不行。使劲一挥这棍儿都得断吧。”
慕一嫌弃的将旗撇在桌上,热早餐。
“滴水之恩,我当涌泉相报。今天就要让你开开眼,加油旗是怎么做的。”
慕家客厅被一张红布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