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姿正想着自己方才那一推并没有怎么用力,这舒少爷怎么就跌倒了, 一低头,就看见推搡间少年身上不知何时敞开的衣襟间, 白皙肌肤上的大片红痕。
当时便目光一凝。
顾言之起床后只草草洗了漱便吃饭了,松垮的里衣外面只简单穿了件外衣,这么一摔便全部都散开了。
杨冰姿比少年还要年长,虽尚未出嫁但对于房中之事早就有所了解,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纯白无瑕。所以只一眼,她便知道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你、你竟然敢……”
杨冰姿目光闪烁, 以手指着顾言之,至今仍旧觉得十分震惊,万万想不到刚刚成婚不久,少年就敢背着表哥……
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杨冰姿仍旧迅速地做出了反应。此时此刻她脑中只想将少年赶出应家,让她表哥对少年失望,再无其他,所以已经顾不上许多,她没再看跌倒在地的少年,而是提着裙摆大跨步地向屋内走去。
人还没进门儿,便被门口处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这条人影十分消瘦单薄,脊背微微有些弯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身高,正是应佳逸。
“啊!”突如其来的身影将杨冰姿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出声,但待反应过来在舒笑然屋内走出来的“野男人”是应佳逸时起,她受到的惊吓便远不止这些!
应佳逸虽然经常卧病在床,但只要脱离床榻之时,便少有形容不整的时候。
然而此刻他的发髻却是松散开来的,身上只穿了件杏黄色的中衣,一头被打湿了的青丝倾泻如瀑,明显带着水汽,很明显是刚刚沐浴完的样子。
……也就是说,方才在房中的人不是什么野男人,而就是她表哥?!杨冰姿愣在当场。
这个时候应佳逸已经从她身边掠过,快步走过去将半躺在地上的少年给扶了起来,还特别细致地检查了他身上的关节处有没有受伤,最后才用自己的手亲自给少年拍打衣裤上沾染的灰尘。
如果杨冰姿没有愣神,大概会注意到他方才的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脚步轻盈,完全不是之前病恹恹的样子。可现在落在杨姑娘眼中的画面便只是应佳逸十分紧张地询问少年有没有摔疼的景象。
她明白自己得到的消息简直是错的离谱,应佳逸不仅没有厌弃少年,反而、反而还……
想起少年那一身鲜明的痕迹,虚浮的脚步,杨冰姿将自己的指甲扣进了肉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镇上开始兴起了关于她表哥“不行”的传闻,不得不说,当初考虑选择夫婿的时候,杨冰姿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
虽然是青梅竹马,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又怎能主动开口问她表哥到底行不行。
安排她爹爹去问吧,她记得她爹回来后跟她说,应佳逸的原话只是说:“表妹应该配一个更好的人家。”
到底没说他自己行不行。
但尽管这样,她和她爹也默认他是不行了。即便身为他的母家,沾亲带故,可应佳逸到底被毒害了身子,那方面不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也是杨冰姿最终没有选择嫁给应佳逸的原因。
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