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恐怕是觉得他的动作过于轻描淡写,口头上也没有表达关心,道:“仙君对我并无一点担忧么?”
别喊仙君。
林疏现在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仙君两个字,脑子就有点不清明。
最近萧韶在床下也偶尔会喊他仙君了,据这人自己说,这是时时刻刻都想要靠近仙君的表现。
果然,萧韶右手抚上了他的侧脸,意味不明地勾起了他一缕头发,放在手中打量。
目光很沉,有些不悦,不知在想什么。
林疏辩白:“有担忧。”
萧韶将那缕头发在修长的手指上缠了一圈:“我未看出。”
林疏垂下眼,过很久,道:“……但并不是很担忧。”
萧韶:“……嗯?”
“我觉得……”林疏斟酌着词句:“你不会失控。”
萧韶轻轻笑了一声:“怎么说?”
“我不知怎么说。”这人过于妖孽的外貌,和周身过于强大的存在感形成了某种压迫,让林疏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将目光移开,望着拒北关城头猎猎飘扬的战旗,感到些许迷惘。
良久,他道:“我知道……世人欲壑难填。他人征战,是为开疆拓土,而后坐拥天下。但你并不像他们。”
萧韶歪了歪脑袋。
林疏轻轻触了触他的手背,以安抚这个时刻在炸毛边缘的鸡崽。
“我看到古书中说‘始知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林疏缓慢道,“我想,你必定也知道这个。”
“你身受天地怨气,又有天下间无人可比的修为,来日战场上,因杀戮而快意时,要记得……”
他说着,将萧韶的手转过来,在他手心写了四个字。
止、戈、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