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1 / 2)

春秋小吏 长生千叶 2977 字 14小时前

绵诸突然撤兵,屠何的先头部队不敌,没能等到援军,也没能将周天子困在敖山上,周人退入了京城界内,京城城墙宽厚,屠何的军队根本无法入侵,这计划已经算是失败透顶。

屠何将领怒不可遏,说:“可恶!!当真是可恶!都是这个祁律!”

祁律破坏了屠何和绵诸的联军,正如祁律所说,屠何已经强弩之末,狗急跳墙了,想要狠狠报复天子,如今没能报复成功,这一腔愤怒无处宣泄,立刻大吼着:“去,把那个祁律给我提审上来,我要活活打死他!”

祁律肩膀疼痛,浑身是伤,被屠何兵马带回了营地,一身枷锁的扣押着,他混混沌沌的,感觉自己很冷,又很热,一会子冷,一会子热,怕是正在发热,浑身不舒服。

“哐!”就在此时,有人闯进了营帐,一把提起祁律。

祁律浑身软绵,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被押解着进入了屠何人的幕府营帐,“嘭!”士兵稍微一推,祁律脚步踉跄,直接跌在地上。

“就是你,”屠何将领冷声说:“就是你破坏了我的大计!今日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祁律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耳朵里嗡嗡的,刚跌在地上,就被屠何将军一把野蛮的提起来。

“将军,且慢,且慢!”

屠何将领身边的谋臣立刻阻止,说:“将军,倘或杀了这贼子,确实能解将军心头之恨,可是咱们屠何就完了!”

屠何将领说:“此话怎么说?”

谋士说:“这祁律乃是周王眼前的大红人,又是洛师的三公之首,如今我屠何兵败,没能完成计划,还损失了绵诸的联军,恐怕周王震怒之下,会出兵歼灭我屠何!我屠何之内兵马紧缺,粮草也不足,到那时候就真的完了!不如……不如请将军暂时留这贼子一命,咱们用祁太傅作为人质,向周王要求会盟,只要能留有休养生息的机会,还愁咱们屠何不能重新壮大么?”

屠何的将领眯着眼睛,细细的思量起来。自从屠何王被杀,屠何内乱非常严重,屠何王的儿子们都想要当大王,屠何失去了由余和马贼的兵马,损失严重,粮草也十分紧缺,这样下去,只能灭亡,更别说如果周天子发兵讨伐了。

这次屠何联合绵诸,本想重创周天子,哪知道百密一疏,竟然被祁律小小几句话就给挑拨了。

屠何将领眯着眼睛,说:“用他要挟周王,当真管用?”

谋士点头说:“管用管用!将军有所不知,这祁太傅出身乃一名膳夫小吏,如今却高升三公之首,正因这祁太傅乃是周王即位的恩人,周王对他是言听计从的!”

屠何将领似乎有所顾虑,说:“这法子好是好,但……你们也看到了,这贼仔诡计多端,抓他作为人质,我不放心。”

谋士说:“将军请放心,这有甚么?给他灌点药汤子,让他老老实实的,不就好了?”

姬林在午夜变成了小土狗,急的嗷嗷乱叫,一晚上不见祁律的身影,郑伯寤生已经派人去寻了,但怎么也寻不到。

天色微微发凉,终于,小土狗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咕咚歪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花,鼻息间都是灰土的味道。

沙沙……

姬林轻轻动了一下,灰土不停的从脸上掉下来,定眼一看,自己身上盖满了树枝和树叶,怪不得到处都是灰土的味道。

四周是一个深坑,姬林除了身上钝疼,应该是滚落的时候摔的,其他并没有受伤,手脚麻利,双手一撑,立刻从深坑中翻了出去。

这里是敖山的山林,到处残垣断戟,都是厮杀的痕迹,但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姬林眼尖,地上淅淅沥沥的一些血迹,已经快要被灰土掩埋了。

姬林心头一紧,不见祁律的踪影,又想到郑伯寤生的话,一晚上都没寻到祁律,立刻大喊着:“太傅!?祁律!”

姬林大喊着,便听到“踏踏踏”的声音快速飞驰而来,一队兵马快速逼近,定眼一看,是公孙子都!

公孙子都领着一队兵马负责搜山,看到姬林狠狠松了一口气,说:“天子!”

公孙子都奉命搜山,已经搜了两圈,根本没看到祁律的身影,只不过在地上捡到了祁律的头冠,已经摔得粉碎,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姬林跟着公孙子都又在山上找了好几圈,还是一无所获,大队人马回到京城之内,刚一入城,便见到祭牙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姬林,也来不及下马作礼。

祭牙脸色一片凝重,根本没有平日里二世祖的模样,连忙说:“天子,不好了!山戎人俘虏了祁太傅!”

姬林的脸面瞬间沉下来,连忙跟着祭牙策马狂奔入京城的行宫,郑伯寤生、太宰祭仲,还有各国使者全都齐聚在大殿之中。

姬林来不及换衣裳,风尘仆仆,额头上还带着血迹,便大步走进殿中,沉声说:“太傅如何了?消息确实么?”

郑伯寤生迎上来,手中捧着一个长条的合子,说:“天子,山戎人送来了此物。”

姬林眯着眼睛,“咔嚓”一声将合子打开,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合子里面盛放的,是一件带血的衣袍。

姬林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是祁律的衣袍!

第113章 天子心狠手辣

“来人!请周人的太傅,把这药饮下去!”

“是,将军!”

祁律浑浑噩噩的,突然被人提了起来,两个人架住他的胳膊,迫使祁律仰起头来。

祁律的鬓发散乱,顺着仰头的动作向后散去,这才露出他染血的面容,血迹挂在脸上,显得祁律的面容更加惨白,两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吐出来的气息也微微发烫,在寒冷的冬日里蒸腾着热气。

也不知是不是伤口还没有包扎的缘故,祁律起初只是伤口疼,随即浑身无力,很快难受的提不起力气,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应是在发热。

只不过屠何人才不会管祁律是不是生病,是不是发热,并没有给祁律处理伤口,也没有任何包扎。

祁律被两个士兵架着,一碗滚烫的汤药抵在唇边,这可不是治疗伤口的汤药,也不是治疗发热的汤药。

而是屠何人怕祁律太过聪慧,又怕他逃跑,所以特意置办的一些汤药。

屠何的谋士笑着说:“请将军放心,这汤药厉害得很,只要饮上几次,任是他祁律再聪明,再狡诈,也乖得跟一头小羊似的!将军只要拿捏住了他们周人的太傅,用祁律要挟周王,周王哪里敢不从?到那时候,将军不但可以与周人会盟,取得咱们屠何休养生息的机会,还可以向周人讨要财币,重建我屠何!”

屠何的将军阴测测的凝视着祁律,说:“希望你的汤药管用,可别给我出甚么乱子。”

“管用管用,保准管用!”

谋士一打叠的说着,指挥着士兵,说:“还等甚么?还不快给祁太傅喂药!”

祁律听到屠何人的话,虽身上没有力气,却奋力挣扎了起来,使劲闭着嘴巴,屠何士兵架着祁律,另有一个士兵端着汤药,往祁律的嘴巴里灌进去。祁律死死闭着嘴巴,不断地摇头,汤药漏下来,顺着祁律的脖颈往下滑,立刻湿透了衣衫,汤药滚烫,但天气冷的很,洒下来之后瞬间变得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