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那天晚上她在画室里画画,阿姨跑过来敲门,说陆瑾琨喝醉了,站在楼梯上,让他上楼他不上,让他下楼他也不下,阿姨说他摇摇晃晃的很怕他摔下去,让她去劝劝。
那段时间她跟陆瑾琨在冷战,为什么冷战呢,是因为有一个晚宴他非要带她去,但是她不愿意去,然后这男人就不理她很多天,她也懒的主动去搭理他,两人就十来天没说话。但他喝醉了她不能不管,不然连阿姨估计对她都会有意见。
当时她刚走出画室就听到男人的嚷嚷声,“让她出来……她要是不出来,我就不上去。”
阿姨朝她挤了挤眉头,“你们俩有话好好说,我看先生这段时间心里也不好受。”阿姨劝了一句,便回她房间去。
她很无奈,走到楼梯口,就见男人趴在栏杆上,衬衣被他扯的有点乱,衣罢一半插在西裤里一半拉扯在外面,衣领敞着三个扣子,可以看到他麦芽色的胸肌,紧实性感,他歪过头斜睨着她,勾着嘴角,邪魅致极。
她站着没动。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命令道:“过来,扶我。”
她叹了口气,下楼梯的走到他面前,隔着一个台阶,她就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她嫌弃的偏过头,轻捂住口鼻。
“是嫌……我臭吗?”男人撑起身,便扑了过来把她抱个满怀,很是孩子气的笑道:“那我就要臭死你。”
她想把他推开,他却抱着死紧,下巴搭在她肩上,在她耳边吹气,说:“我真的很臭吗……那我要洗澡。”
当时她真的想把他踢下楼去。
“走……回房洗澡澡。”他揽着她的肩,往上走。
她翻了个白眼,想着还是不跟醉鬼较劲,先把人扶回房再说。
可她没想到这人一进房间就开始耍赖,让他去浴室洗澡,他说他没力气脱衣服,要她给他脱,不然他就不洗,她没办法哄着他进浴室,本来她想等进了淋浴室就直接给他浇湿,让他清醒一点,不想一进淋浴室,他便把她抵在墙上。
男人两手撑在她头两侧,那双凌厉的黑眸在酒精的宣染下变的迷离深邃能勾人魂魄,他微眯着眼看她,声音颇带沙哑,“嗯,帮我脱一下。”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她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子。
他靠的很近,低垂着头,气息温热喷洒在她耳边有点痒。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抬手便给他解衬衣扣。
衬衣本来就被他扯开了三个扣子,她很快便解开剩下的两个扣子,抬手要给他拉袖子时,他整个人突然全贴了过来,她双手便抵在他胸口,喝道:“你这样我怎么脱,站好了。”
男人趁机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这才往后退了小半步。
她抬眸,撞进他那双星星眼里,带着细碎的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她脸不由微微发烫,心跳也乱了。
男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垂着双两只手,等她脱衣服。
给他脱了衬衣,她推了推他,“站到花洒那边去。”
他却不动,又贴了上来,不知羞耻的说:“我要你给我洗。”
“你自己没手吗。”她瞪他,“你自己洗。”她又推了他一下。
他抬起双手,又把她禁锢在两臂这间,勾着唇角,一脸无赖样,“我就想你给我洗。”
“陆瑾琨,”她抬手便在他胸口重重的拍了一下,“你别借酒装疯,以为我好欺负。”
他身体往前压,声音低哑,“半个月了,你该履行夫妻义务了。”
“你……”她话还没说完,他猛地扣起她的下巴便堵住她的嘴,大手勾住她的腰,一个转身,两人都站在花洒下,她只觉脑门一凉,已是被淋了一身,不由一哆嗦,因为水很凉,他却趁机撬开她的贝牙,探进舌头,带着浓重的酒味卷袭而来,强势侵占。
她被吻着头发晕。
水温渐渐变热,她的身体也跟着发烫,男人吻的深,顺着她的脸颊往下……
她被花洒淋的睁不开眼,双手抵在他胸口,所触及的是他光滑结实的肌肉,手心下,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他胸膛里那颗心脏,跳的很有力。
而她就在那“砰砰”的心跳声里,迷失了自已。
……
程笙现在想想,那会他应该只有五分醉意吧,眼前的他,才是他真正喝醉的样子。
*
把人带回公寓,陆瑾琨已是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倒是很听话,让他在沙发上坐着别动,他就在沙发上坐着,明明醉的眼皮都快撑不开了,却瞪眼睛,目光紧随着程笙转。
程笙想趁他没睡着之前,给他喂点吃的,便把菜都端到客厅这边来,摆在茶几上。
等她端着稀饭坐到他身边时,陆瑾琨眼皮开始打战了,时不时的磕一下,又立马睁开眼。
程笙看他那个可爱的样子,心里柔软成一片。
“哥哥,来,我们吃点东西。”她舀了勺稀饭递到他嘴边。
陆瑾琨眯着眼,把勺含进嘴里,喝下粥,朝她笑了一下,说:“嗯,好吃。”
稀饭有什么好吃的。
程笙笑了笑,给他夹了口菜。
陆瑾琨每吃一口,就会说一句好吃,像是想哄喂他饭的人高兴似的。
不一会,程笙就把一碗稀饭给他喂完,问他还要不要吃,他眨了眨眼,眼睛又要闭上。
程笙见他快睡着了,忙把他扶进卧室,给他脱了上衣,让他躺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