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层走廊的窗户,被风吹得哗啦响。
李鱼闭上眼酝酿情绪,回忆着原主当时的恐惧和无助。
大海在疯狂摇晃,发泄他对世界的怒火,飘在上面的人如此渺小,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等死。
片刻后,回忆完毕,李鱼敲了敲门。
几乎是敲门声落下的同一时间,门开了,好像屋子的主人一直等在门后。
李鱼张嘴,声音嘶哑颤抖,“程哥。”
青年眼睛微微泛红,头发乱糟糟的,憔悴又脆弱。
程度把人拽进屋,“怎么了?”
“我害怕。”李鱼哑声说,“在海上遇难的那天晚上,天气和今天一模一样,我当时拼命的喊救命,没人听见,没人来救我,船被海水推来推去,有好几次我差点就摔进海里。”
他说着一把抱住男人,一个劲儿的说我好害怕。
程度皱了皱眉,轻拍着青年的后背安抚,“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李鱼抬头,“你今晚能下去陪我么?”
程度在房间离研究了一下午的同性恋二三事,从心灵到肉体,从纸质书籍到传统光碟,突然收到邀请,手臂猛的加重力道,把人勒得死紧。
他贴着青年的耳朵说,“行。”
李鱼倒吸口气,没哭,就是鼻子有点痒。
程度却联想到其他,林州舟才多大,二十来岁,从他那一身细皮嫩肉能判断出,这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巨大挫折,更何况生死大事。
看来是被吓出阴影了。
他伸手去摸青年的眼角,“别哭了。”
声音轻柔得吓人,完全不像自己该说的话,说完程度自己都愣了下。
“我没哭。”鼻腔又开始痒,李鱼再次吸了吸鼻子,听着像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