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本来对这些还没成气候的学子没兴趣的皇子们起了兴子,最年轻,这三个字可有不小的分量。
李崇音隐隐察觉到,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试图在逼他站队一般。
这施凤凤背后绝对有人,但是哪一位呢。
看谁都没有嫌疑,又仿佛谁都有嫌疑。
他想到前段时间处理了几个探子,这些探子能在李府那么长时间没被发现,本身能力就被训练得不错。
他当然知道,将那些探子全部灭口,是挑衅了那背后之人。
与这次的事情是否有关系?或者就是那人的回敬?
李崇音回忆着几位夺嫡人选,分析着他们各自的性格以及幕僚的行为模式,却还没头绪。
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学子,谁能注意到他?
因着被关注,李崇音疲于应付各方关注。他直接拒绝了施凤凤入船的邀请,在众同僚说不解风情的笑语中,与众皇子们告别,直接回府醒酒。
李崇音觉得他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如果能够找到破绽,定然能把那人给揪出来。
一直沉浸在思考的李崇音,根本没在意今日是谁来更衣的,直到发现今日的速度很快,来人也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妥帖,完全贴合他的心意,不打扰他思考,也不喧宾夺主……
他缓缓回神,低头一看,就是一个绑着简单绸布的发髻,还有始终垂着的头,看不清长相。
云栖正蹲着身,给李崇音系着玉佩。
他一眼便认出了是谁,那个屡屡打破常规,对他多番拒绝的姑娘。
“云栖?”
“是。”
云栖正在做最后的扫尘,捋直衣摆,中间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以免打扰他。
听到李崇音的询问声,手指轻轻一颤,又恢复如常。
“以前有伺候过沐浴?”
“未曾,但教养丫鬟会训练我们。”
“做得不错。”
能得李崇音一句赞赏,极为难得。但云栖只轻轻道了谢,始终垂头看不清表情。
李崇音就是有这本事,分明之前他们相处算不得和谐,还有些针锋相对,但再次见面,他能够自然而然地与她说话,仿佛是多年老友。
浴房用过后,有潮气,李崇音并不喜爱这样的环境。穿戴完后,并未立刻束发,回头看云栖非常不上道的留在原地,居然在整理浴房。
李崇音轻轻一笑,他又怎能把她与别人来比较。
“让其他下人整理,你随我来书房。”说着,李崇音开了门。
门外的司棋立刻问安,让粗使丫鬟们清理浴房,见三公子带着云栖径自离开,担心云栖伺候不周,司棋让其他二等丫鬟看着,自己跟了上去。
前方一主一仆正聊着天,听上去居然还是主子起的话头,直到后面她听到……
“有缺的与孔妈妈说。”
“是。”孔妈妈就是静居的管事妈妈。
“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静居很清幽。”
“那也不枉我向母亲把你讨过来。”
听到这句话的司棋震惊地望着云栖,她居然是主子自己讨来的?
她们风光霁月的公子居然会主动要求,她了解公子多么轻慢,这简直匪夷所思。
难怪,云栖是近年来唯一进来的。
在所有婢女都拼了命的进院,居然有人能得主子请来。但仔细想想,她去接人的时候,是余氏亲自送出来的,眉宇间明显是舍不得云栖的。
若不是公子讨要,为何要放云栖离开。
好像……有点说得通。
想到之前她对云栖的警告,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偏偏云栖一直乖巧地听着,不提意见还颇有赞同,她还以为自己说的很好呢。
这小姑娘就不能嚣张点吗,那她就会少说几句了。
司棋没继续跟进去,在离开前,给转身的云栖比了个拇指。
颇有点有眼不识泰山的味道。
云栖:“……”你究竟在乱想些什么。
怎么前世没发现司棋这么有趣。
只是进了书房没多久,李崇音似乎有什么急事,中途接了个消息就连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