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为什么空了,是被用了吗?
它是情蛊,只有擅长它使用方法的人才能使用,不然容易反噬。
所以李崇音不可能将之送给别人,起不到作用还容易惹到麻烦,当个有趣的玩意儿摆在身边最恰当。
但现蛊虫不知去向,有八成概率是他自己用的。
云栖摸着之前刚疼痛过的胸口,想到自己慢慢消失的情绪,还有对李崇音莫名其妙的情感。
这个情蛊有什么具体作用?
情蛊没了,而她却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可上辈子,李崇音根本没用过蛊虫,那不过是一个藏品。
况且李崇音何须用到蛊虫如此不入流的东西,以他的骄傲不是等于侮辱吗。
再说,前世多少人说她配不上李崇音,更配不上端王。
他也向来也看不上她这种暗探出身的,在他眼里女子都是红颜祸水。
云栖笑了笑,自嘲道:“怎么可能,我在异想天开些什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她把机关门合上,笑脸忽然放了下来。
但……万一呢?
出了静居,看到天空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漂泊大雨。
大婚前那种惶惶不安的情绪再次传来,山雨……已来吗?
大雨瓢泼中,路人纷纷躲避。
云栖撑着伞从李家出去,李家马车本就不多,现在还全派了出去,她记得魏司承出门是没带伞的。
落雨缤纷,像是断了线的水晶掉在地上。
水滴溅在她的裙摆上,雨水沿着油伞簌簌下落。
她步履匆匆,远处一个骑着骏马的身影飞驰而来。
擦身而过之际,她若有所感,忽地停了脚步,转身看去。
油伞上移,渐渐露出远处的身影,那张在雨幕中俊美如刀刻的脸。
男人也勒停了马,遥遥望向她。
第122章 破绽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魏司承迎着雨幕过去:“下雨出来做什么,不是说了晚上会晚点吗?”
看着她手中还拿着另一把油伞,眼底划过一道暖意。
隔着雨帘,他的声音并不那么真切,云栖刚想走近再听,却看到他将手掌在自己面前摊开。
玉珠落在那宽厚的掌心上,顺着纹路滚落,在这乌沉沉的阴霾下,居然显得温暖可亲起来。
忽然觉得,雨天也没那么讨厌了。
云栖将手搭了上去,魏司承把人扣在自己身前,用大氅将她从头到尾包裹了起来,不让一滴雨落到她身上。
淡声道:“抓紧。”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无法言喻的安心味道,在被包裹的衣物里头,云栖眼尾一弯,嘴边是挥之不去的笑意。
虽然语气有些凶狠,但他的动作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也许他们互相都无法把之前她突然对李崇音的在意和哭泣给揭过,但却不由自主地没法忽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两人共乘一骑,在风雨中飞驰。
云栖感觉自己像是在河流中摇摆不定的孤舟,只能不断贴近身后的人才能安稳。
“王爷,送我去李家。”云栖的声音透过大氅闷闷传来,尾音还有些乖巧。
魏司承闻言,调转了方向,没有回答。
直到骑到了李家,才将裹着的落汤猫抱下了马,把帽子拨.开,露出她小小的鹅蛋脸,看着可怜兮兮的,魏司承满心怜爱,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冷硬了:“怎么想到回李家了?”
该不会是因为之前的矛盾,想逃避他吧。这么想着,魏司承脸有点黑。
云栖看他额前发丝都湿得拧在一起了,踮着脚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温言道:“我想多陪陪母亲,可以吗?”
魏司承深深望着她的眼,将她的手指拉了过来,亲亲吻了一下,引得云栖微微颤了颤。
她拿眼神瞧了瞧周遭,幸好今日突然暴雨,街道上没什么人。
魏司承看她警惕的样子,颇为有趣,忍着笑。
淡淡颔首:“也好,后面的日子可能不太平,端王府进出人员会增多,李家反而安全些,我会派重兵把守着李家。”
云栖表示知道了,她在酝酿着要怎么和他开口说蛊虫的事,太玄乎了,他能信吗?
气氛凝滞了一会,两人都在想着要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