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士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祝余冷眼瞧着,并未增强身上的迷幻香味。女修士挣扎着将玉牌递给祝余,祝余确认没毒没诅咒没蛊等暗算手段之后,才伸手接过玉牌打量,“母玉还是子玉?”
“母,母玉。”女修士挣扎得更厉害了,祝余往前进了几步,笑道,“你手中竟然有块母玉。”他伸出手一指女修士额头,女修士恰巧此时从迷幻香中醒来,惊骇的望着那根葱白的食指,还未来得及转过念头,额头一凉,一道无形之纹从指尖深入识海之中。
祝余收回手,女修士惊恐的后退十几米远,望着祝余犹如望着一个魔鬼。
她摸摸额头,那股温凉仿若还沾染在上边,那股避无可避的绝望依旧弥漫在心头,臣服,弯腰以及永不反抗!
女修士在在困难之际也没起过给人做家臣的念头,不知拒绝过多少世家大修的招揽,谁知却马失前蹄陷困于一无名小修手上,真是一世英名败地,铮铮傲骨断绝。
事不如人反遭人擒,是她实力不济,被人控制她认,她复又上前,双手相扣于腰际,朝祝余行了个端方妩媚的大礼,“妾身云衣,见过主人。”
祝余愈发欣赏云衣了,能屈能伸,能利眼观事实,果真难得。
“去山城。”
“是,主人。”云衣杏眼清凌凌的泛着潭光秋色,好似蕴含着无穷情意,她螓首低垂,苍白的面色染了一层薄红,既清纯楚楚又妩媚勾人。
祝余恍若未见,只等她取过一舟迎风放大之后,抬腿走入小舟之内,寻了个灵气最为充足的房间。
女修士的住处并不似她本人那般充满胭脂味,反倒如苦修士一般除了几样家具外,并无其他享受之物。祝余施展几个法诀,将云衣的气味都给散去之后,盘坐在那灵气最充足的蒲台之上。
“多多,这个世界真有趣,你说对吗?”祝余抚摸着多多的花苞,露出个极为纯良的微笑,配合着他那张清冷又高贵的气质,显得古怪极了。
多多装乖的本事一流,对祝余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他此时并不是想找人说话,而因为祝余想说话。他只要乖乖的听话,找准时机给个反应,任祝余自由述说就好。
祝余思及萧二哥、桑麻子、白妹子以及张老汉,又想到外边的那个云衣,这些人莫不层出反转算计叠出,是他运气不好尽遇无信无义之人,还是此方世界风气如此?
若风气如此,祝余笑得愈发纯良了。
多多打了个激灵,恰巧瞧见祝余的笑,顿时屏息敛气,噤若寒蝉。
“难得见云仙姑这般高调,莫非今日准备做散财童子,给我们送财来不成?”飞舟忽然顿于空中,前方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调笑与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
云衣的语气难得慌张,似是担心惊扰舟中的祝余,小声厉喝道,“柯甘孜,今日借道,改日做东道谢,舟中贵客,我俩万不能惊扰。”
“贵客?”柯甘孜声音不降反拔尖,“什么贵客值得你云仙姑称上一声贵客,啊?你我一道兄妹,不妨请贵客出来,我等兄弟也拜见拜见。”他身后两人也跟着一哄而笑,显然对云仙姑话语里的贵客不屑。
谁不知云仙姑爱干买卖人的生意,她舟中的贵客,不会是她要交给大修的那种“床.头贵客”吧。
云仙姑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却恨声道,“真真是贵客,可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没提醒你。”
往日情分一出,柯甘孜眼睛闪了闪,面上也闪过一丝惊疑之色,毕竟两人只有仇怨没恩情,往日情分的提醒,摸紧他脉门的挑拨,竟他一时拿不准里边那人到底是哪种贵客。
不过云仙姑一向不给人做事,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受人制掣,她不会是虚张声势,故意如此说罢?柯甘孜心中思绪绕过万千,面色完全不显,继续调笑道,“往日你我恩爱的情分吗?那这贵客我更要拜见了。云仙姑莫非想吃独食?”
柯甘孜这话又有两个意思,若这人是真的贵客,他柯甘孜一定要拜见的,不能让云仙姑一个人占尽好处;若这人是送给大修的贵客,那他更要插上一脚了,谁不知云仙姑手中都是好货色,若能借助这个绝色跟那些大修打上一星半点关系,也够他消化好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