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褚千柔只是冷淡地笑笑，没有伸手，坐下了。

盛科讪讪地收回手，跟着坐下，笑道：“褚小姐这么排斥盛家的人，为什么还会同意来呢。”

“不来怎么知道你们想耍什么花样？”褚千柔连咖啡都没点，眼神瞟了一下窗外，说，“外面拍照的，是你带来的吧？”

“呃……”盛科一顿，继续笑：“褚小姐很敏锐啊。”

“怎么，”褚千柔依旧冷淡，目光波澜不惊，“想拿我们见面的照片给孟董看？阻止我们合作？”

来之前，盛科打了腹稿，准备软硬兼施，最好拿下褚千柔，把褚千柔拉入阵营，正好当成盛超身边的眼线。可他没跟褚千柔交过手，盲目自信了。

准备的话被褚千柔堵了回去，他的笑也成了尬笑：“我就喜欢跟褚小姐这样的人说话，利落，干脆。”

“那咱们干脆点，你想说什么快点说，我很忙。”褚千柔意兴阑珊，盛科看上去比她小多了，一口一个小姐，也不嫌难受。

“那我就直说了。”盛科掏出一张卡放在桌面，推到褚千柔面前，“您跟我大伯的恩怨，按理说应该了断了，但是您突然回来，让大伯不太愉快。”

“所以给钱让我消失？”褚千柔冷笑，“盛永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盛科摇摇头，继续道：“这钱是我给的，褚小姐德才兼备，我想跟褚小姐交个朋友。”

褚千柔噗嗤乐了，笑叹道：“我的年纪，都能做你阿姨了，你要跟我交朋友？”她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回去告诉盛永年，让他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少走夜路。这钱，你留着买糖吃吧，阿姨不跟小孩儿玩。”

盛科脸上的笑到底挂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他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而褚千柔不过是个打工的，也配这么跟他说话？

“褚小姐似乎不太了解局势，”盛科抬眼看她，目光隐着狠毒，“像你这样的角色，是很容易抹掉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也只能图穷匕见。

“那就走着瞧吧。”褚千柔微笑颔首，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她好不容易搭上孟荣昊的船，才不会卷进盛家的纷争里。作为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她至少可以选择被谁利用。

*

褚千柔跟盛科见面的消息，她刚走没多久，就已经传到了孟荣昊这里。

“昊哥，要开了她吗？”陆诗瑶跟褚千柔比，清淡了许多。她不怎么化妆的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像是在问孟荣昊晚上吃什么。

“当然是留着，没人兴风我们怎么作浪？”

孟荣昊离婚后，日子过得越发随意。到了现下，他已经放飞自我，胡子随便留，头发随便梳，多么熨帖整齐的衬衫，都能让他穿出颓废的慵懒感。

领带早被他不知塞哪去了，扣子也不好好系，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就把西装外套搭在肩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烟盒往桌角一磕，一根烟就被磕了出来。

“我该走了，盛永年等着呢。”他叼着烟，话说得含糊不清。说完他就往外走，陆诗瑶跟到门口就停下了，给他关上了办公室门。

“你就别去了，”孟荣昊侧首交代，“在公司盯着。”盛永年约他，估计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