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官,王某人只有报国之心,全凭长官调度。”猜不准刘杨什么心思,王志信也不敢乱说话,免得恶了刘杨。
要说心中一丁点想法也没有,那都是骗人的,当惯了官,哪个对权利没有想法,不过王志信却不敢有丝毫的异样流露出来,如今既然投奔了刘杨,那就老老实实的听安排,自己的想法反而不重要了。
对于王志信的谨慎,刘杨有些好笑,王志信此人要比邹立东深沉了许多,而且更识时务,若说带兵打仗也比邹立东强许多,甚至在刘杨手底下,能比得上王志信的也并不多,这个人可用。
吐了口气,刘杨朝王志信的点了点头:“王营长,陪我走走。”
王志信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步跟在刘杨身边,很知趣的落后了半步,微微低着头,并不多言多语的。
一边走,心中斟酌着话语,一些东西在刘杨心中逐渐成型,给自己叼了颗烟,却没有让王志信,对下属可以为他着想,但是却不能没有上下级之分,就好像哪怕是李宝柱赵来福段鹏飞这些死忠,刘杨亲近,却始终保持着上下之分。
“先前和你母亲聊了一会,老太太见识渊博,而且颇通权谋,有大家风范,我就在想,这样的老太太教出来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唯唯是诺之辈,等看到破寇营的弟兄,我就知道还是小看了你——”刘杨的评价都是真心的想法,并无浮夸之言。
昨晚上和老太太聊了一会,老太太天南海北的说了很多,不但对世事看得很透,而且对于策略军备也多有涉及,说话更是不亢不卑,可不是寻常的老太太。
即便是刘杨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太,有这样的母亲,王志信能真的像他所表现出来一样唯唯是诺吗?
而且昨晚王志信辞别老太太的时候,那种决绝可不是唯唯是诺之辈所具备有的,分明王志信是那种有决断的人,或者本身母子俩就是给人一种错觉,老太太睿智,让人总是将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而忽略了王志信本身。
别的不说,破寇营如此精锐,比李旅高了一截,证明王志信练兵很有一套,而且王志信能在日本人手中,训练出一支唯他之命是从的军队,更让手下军官士兵对他如此忠诚,仅凭这一点,王志信就一直在藏拙。
如果能让王志信真心给自己卖命,跟着自己抗战,绝对是一大助力,这才是刘杨要和王志信说话的原因。
心中一凌,王志信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可惜低着头刘杨没有看到。
“刘长官高看我了,很多东西都是我娘指点我的——”或许是习惯了,王志信下意识的就往老太太身上推,或许也是有心转移刘杨的注意力。
刘杨呵呵的笑了,眼眉一挑,打量着王志信脸色古怪了起来,却并不说话,只是笑的王志信心里打鼓,暗道这位刘长官可真是难缠。
“行了,别和我云里雾里的了,王营长,我知道你能耐不错,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人善用,能给你施展能力的舞台——”刘杨打了个哈哈,虽然在笑,但是落在王志信眼中,却笑的如此的诡异。
就在王志信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刘杨吐了口气:“我们老家有句谚语,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王营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话音落下,王志信猛地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一次却并不避讳刘杨,张嘴正要说话,却不想又被刘杨抢了先:“王营长,我将广德交给你,估计着柳川平助的华中方面军就快要反扑了,能做到哪一步,看你的能耐,要钱给钱,要装备给装备,能做到什么看你的了。”
刘杨的话透漏出了很多信息,这分明是给了王志信一个机会,让王志信练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能做到团长还是旅长,甚至是师长,都要看王志信的手段了,而且要面对华中方面军的反扑,要做到那一步就要看王志信自己的了,中间的确有风险,但是风险就代表着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