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吐了口气,柳川平助苦笑着叹息了一声:“我总觉得从离开藕山镇,就一步一步的步入了刘杨的陷阱,始终被刘杨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参谋官也是一脸的苦涩,只是他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联队长松岛井研就哼了一声:“司令官阁下,恕我多嘴,咱们被刘杨步步算计其实并不意外,因为从一开始,咱们的战略目标一直都在刘杨的算计之中,枞阳县城,刘杨不知道留了什么手段,鲟鱼镇有毒气,铁铜乡的连环计,这都是咱们所确定的战略目标——”
说到这,柳川平助哦了一声,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刘杨本身善算善谋,就是没有有利条件也会创造条件,而现在在大本营的压力下,柳川平助和松岛联队所有的既定目标,都是和刘杨有关系的,几乎谁都能猜得到。
所以,刘杨每一个布置都是围绕着这些来的,包括今天晚上两次转移阵地,并不是说对错,而是每一处阵地都在特务营的算计之中,每一处适合作为阵地的地方,日军能找到,难道刘杨就是傻子,他就看不出来?
刘杨当然不是傻子,他简直比猴子都精,所以日军其实一直在刘杨的指挥下转移,才会有这种危机感。
“松岛君说的很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并不是刘杨太精,而是咱们的每一步他都知道,所以提前做了布置,然后咱们一头扎进了刘杨的陷阱,从藕山镇过来,要对付特务营,就要想占领枞阳县,切断特务营东西线的联系——”参谋官开始分析这一切,从理论上讲,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说到这顿了顿,长长地出了口气:“枞阳县城不能打,因为有埋伏,那么鲟鱼镇又不能打,自然最合适的就是攻打铁铜乡,然后可以让更多的军队登陆,进可攻退可守,同时还能让海军军舰靠岸,这是最正确的打法——”
这一点都很清楚,所以刘杨才会在铁铜乡布置下各种埋伏,借助长江天险,给柳川平助着实上了一课,怎么打沿江战?怎么利用有利地势?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刘杨都做到了,算计到了骨子里。
如果单说这样的失败,无论是柳川平助还是参谋官,甚至是松岛井研,他们都不得不服气,刘杨的算计绝对无出其右,各种手段花样频出,让人防不胜防。
接连被埋伏之后,如果还有人在这时候发动进攻,那只能是取死之道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柳川平助相信,其实特务营已经做好了全歼松岛联队的打算,当然那是最理想的状态。
刘杨还有一艘军舰在破罡湖,这是日军所知晓的,虽然始终没有确定在哪里,但是却是应该有一艘,刘杨应该是藏起来了,这一点并不是很难做到,如果柳川平助敢在损失惨重下,并且士兵的士气机器低落的情况下,依旧发动对铁铜乡进攻,那么刘杨绝不会介意用一艘船阻断过江部队,然后分而歼灭。
凭着特务营的精锐和战斗力,如果再一次分兵的话,特务营有绝对的力量歼灭江西岸的日军部队,然后等歼灭之后,在围剿上了岸的日军,至于铁铜乡的整编新一八八团,完全能依靠铁铜乡坚固的防御工事,抵挡住两线进攻,最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相信陈德顺也做好了准备。
不想被全歼,所以日军只能撤退,那么在鲟鱼镇附近埋伏下来就不是问题了,所以才有了毒气事件和下毒事件,刘杨在逼迫他们不断地运动,按照刘杨的打算,一步一步的步入刘杨预设好的陷阱之中。
“所以,现在咱们应该出其不意?”柳川平助揉着眉头,出其不意就代表着临时改变计划,就代表着跳出枞阳县这个范围,继续回到外围,不过估计着会藕山镇的路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那么向哪里去呢。
参谋官和松岛井研都沉默了,这种大事谁敢一言而决,就算是柳川平助都要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出其不意,否则一旦找错了出路,可能未必是出其不意,而是自投罗网也未尝可知。
显然罗岭镇是第一个排除在外的,因为罗岭镇的堡垒是防御两个方向的,而且有七八二团和八二七团三千多人布防,依靠坚固的堡垒和充足的弹药,短时间想要攻破根本就不可能,否则藤木右兵卫也不会在罗岭镇被挡了二十多天了,都不得寸进。
罗岭镇地势特殊,再多的兵力施展不开,嬉子湖自然是过不去,那么巨石山有处处是埋伏,更不适合日军大部队行进,所以罗岭镇不能走,那么铁铜乡就更不能考虑了,至于一零二四团的防区,那地方两边是水,破罡湖的水鬼营和民兵可以直接对他们开炮,算来算去就只剩下西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