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一个个看了过去,似乎并没有人觉得这要求有什么不妥。
“针炙之法需要暴露肌肤。”她说了一句。被这么多男人看了,魏紫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小葛大夫,不必顾忌,大不了我纳了她便是。”其中一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傲然说道。
葛如沫对此很不以为然,纵然因为历史的原因,医者的地位很高,姑娘若能嫁一医者为妇,不失为一条好去处。可他为一已之私,全然不顾他人意愿,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让人反感。
梁道斌最擅察言观色,葛如沫眉头微微一皱,便知其不赞同,立即说道,“宁远侯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决定嫁娶了?”这人敢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会有些倚仗,但在他面前可不算什么门牌上的人。在他看来,此时交好葛如沫比这些人重要多了。若她愿意,一介奴婢牺牲了也没什么。可她明显不喜,那就另说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再多言,即使他们很想见识一下葛如沫的针炙手法,可是梁道斌不放,葛如沫也不愿意,那他们也没辙。
稍晚,侍从端来了两碗药,用不同的瓷碗装着。侍从得了指示,随便挑了一碗喂下去。
这药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随后的辨证调治就简单点了。
此时有内侍来传话,说卫夫人醒来后想见见葛如沫。
葛如沫看向陈茵尘,意思是剩下的你能搞得定吗?
很默契地,他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剩下的他能摆平。
此景落在梁道斌眼中,只见他眉一挑,“既然如此,小葛大夫不妨去见见人。”
葛如沫欣然前往。
就在葛如沫替侍女魏紫诊治之时,卫夫人已从叶嬷嬷等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她听到连侯府指派来的太医都借了病遁不肯前来,可见自己的病确实凶险,而她自己也是有所感觉的。
兰管事之前已将葛如沫的个人状况与家庭情况调查清楚了,此刻汇总的资料就在卫夫人手上,看罢后她开口,“玉兰,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她那性子听着不错,处起来不让人难受,我想认她当干孙女,你觉得怎么样?”
叶嬷嬷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小姐就是菩萨心肠。”她在心里琢磨开了,小姐此举大善啊。
“你呀。”卫夫人点了点她的脑袋,一副奈何不了她的样子,“就不知道小葛大夫愿不愿意了,别咱们在这剃头担子一头热的。”
“小姐你就放心吧,多个人疼她,小葛大夫哪会不乐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葛家过的是啥日子。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对小葛大夫来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她知道了定然会欣然接受的。”叶嬷嬷说着宽慰的话。
卫夫人闻言,舒心地笑开了。
恰巧,有侍从进来回报,“夫人,小葛大夫到了。”
卫夫人连忙吩咐,“快,快请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进屋里,葛如沫就被引至卫夫人跟前。如预料般,卫夫人的气色很好,已经看不出两刻钟前她还一副被病痛折腾得不堪忍受的模样了。
卫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侧,“好孩子,本夫人这回能转危为安,多亏了你啊。”
葛如沫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但也很给面子的没有挣开,只是笑说,“夫人您坐,我就坐这给你再把把脉。”葛如沫指着榻前的小兀子。
“把什么脉,定是大好了,本夫人觉得浑身都轻省。”卫夫人嘴上如此说,可人却将手腕伸了出来。显然是要从善如流了。经此一病,她是极信任葛如沫的医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