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纠结于诊金的多寡问题——”葛如沫看着葛如绣两人说道,“那你觉得这诊金收多少为宜呢?”轻柔的声音下掩盖着似冰的冷意。
“两三文吧。”葛绣琴傲然地说道。
此时医馆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人,有些搅屎棍闻言,三三两两地起哄,说什么正该如此的混账话。
“不知所谓!”连一向对银钱不甚在意的陈省之都动了真怒。
“呵呵,你们倒是想得挺美的,若是今天顺了你们的意,你们倒成了大功臣了!多划算的一件事,上下嘴皮子一掀,就想着慷他人之慨,博得偌大的好名声。”这充满嘲意的话自葛如沫润如红蜜般的嘴唇吐出,她的眉眼瞬间犀利起来,“也不想想我这青囊医馆愿不愿意当你们的踏脚石!”
那位大娘心一跳,而葛绣琴则是铁青着脸,“什么博名声,这根本是子无虚有的事,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这样的事你既然做得出来,就不要怪别人说得难听。”
“我说根本就没这回事,我完全是看不惯你们医馆收这样高的诊金!”
“哟,你还真是路见不平啊。”葛如沫对她说了这句之后,转向众人,“各位父老乡亲,咱们青囊医馆,开张也有了些时日,来此看病抓药的也有了一百多号人。治疗效果如何,想必大家心里也有点数。就诊金而言,青河镇上的诊所,乃至汝阴,乃至全国,正经医馆的诊金绝不会比这少。那么,我想问大家,十文钱的诊金算多吗?”葛如沫问。
众人闻言,都摇摇头,还别说,今天来看病的人中,还真有几个是自家亲戚治好了介绍来的。这么好的治疗效果,十文钱的诊金真不算高。以前他们生病了,比较严重的,都得跑镇上去看,费时费力麻烦不说,有时候那些坐堂大夫把不准病情,钱花冤枉了,人还受折腾!
况且去镇上,一样要收诊金的。
“既然咱们医馆大夫们的医术不比别人差,这十文钱的诊金也没有比别家医馆高,为何就收不得?”葛如沫这话问得杀气腾腾的,眼睛却盯死了葛如绣和那位闹事的大娘。
这些话问得那大娘哑口无言。
闻言,众人也在扪心自问,是啊,青囊医馆的大夫们医术都不差,凭什么收十文钱的诊金就被诘问?难道就因为医馆是开设在上藜村,就不能收这点诊金了?没得这个道理。
“我最后一遍问你,这药你是要还是不要?”
所有人都屏息而立,知道这是葛如沫在下最后通碟了。
那位大娘看向葛绣琴,而她已然撇过脸。此时葛绣琴知道此时在场的人有九成已经认可了青囊医馆收十文钱诊金一事。
得不到支持的大娘心里惶恐,可她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
“那行,阿南,这药你拿去销毁。”葛如沫将那药交给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