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张德开做了一个手刀的运作。
“慢着!”孟广平深吸一口气,“咱们暂时按兵不动,谢通既然安排了将老二断袖一事嫁祸给葛如沫,一定还有别的后手,咱们且等等。”谢通这人他间接地打过一次交道,那事牵扯到他一个朋友,所以至今仍令他印象深刻。
且他大哥当时曾点评过此人,谢通此人,做事喜欢留一手,有后招。这样的性格,往好同说是谨慎,说白了也是一种不够自信的表现。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孟广平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听老二说,那天林守宬也在,我素知林守宬此人做事不喜做绝,当日他能在老二亲自坐镇上藜村的情况下还态度强硬丝毫不给孟府颜面,那么他一定有什么倚仗让他不惧孟府。”
张德开觉得自家老爷想多了,“那天他去上藜村是带着他老娘的,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葛如沫尽心给他老娘治病吧。”
“不至于,他那人最会算计,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不得罪我孟府一样能让葛如沫尽心给他娘治病。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不会再做出得罪孟府的事,可他偏偏做了,那就是有更大的势力给他撑腰,让他不惧孟府,且,这个势力对咱们孟府而言,称不上友好。”这也是他忧虑的,他纵然想动葛如沫,但如果真有比孟府还厉害的人站在她身后,那他也会暂且咽下这口气的。
“沈将军,五万瓶的货都在这里了,你着人将它们搬走吧。”葛如沫指着叠放好的一箱箱藿香正气液说道。
本来她不欲让赵郡贤知道这五万瓶的藿香正气液是给征南军的,但后来想想,让他知道也好有个敲山震虎的效果。她不知道原先他欲提走的五万瓶药是卖给谁,但能吃下五万瓶藿香正气液的,后台一定很硬,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只好扯着沈东篱给张虎皮来做大旗了。
赵郡贤知道今天有人来提货,就呆在身后不远的屋子里,并未出现。
沈东篱一扬手,后面的将士就快速有序地动起来,这些药事关征南军上下将士的性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预防着出状况的话他随时上前处理。
直到最后一箱药水搬到马车上安置好,他才将视线撤离,转而看向葛如沫,握拳,“我沈东篱代征南军上下二十万将士感谢您的慷慨赠予。”
或许是他的眼睛太过深邃专注,他的凝视让葛如沫有一股想逃的冲动,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偏偏她又知道当别人和你说话时,你撇开视线不看别人眼睛是一种不礼貌所行为,她只好忍着内心深处罕见的羞怯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沈将军客气了,我在此祝将军此去一路顺风,祈祷征南军早日凯旋,盼将军能平安归来。”
葛如沫内心暗自唾弃自己,搁现代她都三十岁的阿姨了,还怕与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对视?
葛如沫郑重其事的祝愿,让他的心暖暖的,这样的话其实他听过不少,但她绝对是最让他感受到真诚的一位。
不料葛如沫的话被特意过来探望赵郡贤的罗如玉听见了,呸了一句,“马屁精!”
葛如沫听后面不改色,头都没回,而沈东篱则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