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真反问,“即使这是事实,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与案子有关吗?“
王聿道,“当然有关,而且你也明明知道关系很大,你刻意隐瞒这个事实是因为你心虚!”
窦真怒视他,“我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王聿步步进逼,“你心虚是因为你娘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拭母凶手!你明知道安宫牛黄丸不能与咸菜同食,却偏偏这样做了。你看着她在你的劝说下一口一口地将咸菜吃进肚子里,整整一坛子的咸菜,在你不断地劝说下,她吃到吃不下!饭后,你倒了水,将你买来的安宫牛黄丸递给她,儿子懂事了,知道心疼她了,她欣慰之下,毫不犹豫地将药吃了。然后,她就死了。”
窦真惊得瞪大了双眼,因为王聿后面的几句话是模拟场景,恰恰又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之前在牢里,他和葛如沫俩人都有这样的猜测。他们这种猜测很是惊世骇俗,但俩人都不是拘泥于世俗的人,有猜测就去证实。
可他们这番窦真拭母的猜测说出来,还是惊着了众人,众人集体失声之后,嗡嗡嗡地讨论起来。如果王聿说得是真的,那可是惊天大案了,拭母的案子都多少年没出过的,况且窦寡妇对窦真是真的好。
连高世离这样情绪低落的人都忍不住看了窦真一眼,心说真是狠得下心。
“我没有,我不知道咸菜和安宫牛黄丸不能同食!”窦真大声否认。
“不,你是知道的,不然你怎么解释三五斤那么多的咸菜,一两天里你就要吃光。要知道,你娘并不爱吃咸菜,爱吃咸菜的人是你!你相当于亲自将毒药送至你娘嘴边,生怕吃少了毒不死她,哄着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你的良心呢?你身为人子的孝心呢?你这样的人,活该被天打九雷轰。”
王聿的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窦真一脸的狼狈,“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害我娘!是她——”
窦真指着葛如沫,“凶手是她!我不知道安宫牛黄丸不可与咸菜共食,对,我不知道,你知道的,你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这事,如果你早公布出来,我娘就不会死了。”后面那句,窦真是冲着葛如沫吼开的。
“即使我早公布出来,你娘也一定会死,因为你娘吃的不是一粒的安宫牛黄丸,而是两粒,对吗?”葛如沫淡淡地反问。
窦真瑟缩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怪物,她怎么知道的?
李魏正想抓着这点追问下去,但王聿说话了,便暂时打住。
王聿坐在轮椅上,看他的神情就如同看秋后的蚱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娘为了给你腌制新鲜的咸菜,并且让你吃得舒心,和邻居家木大婶借了口新坛子,而你并不知情,你事后为了消灭证据,将它打烂了埋在了后院的杂草丛中。这一点,你的邻居木家大娘可以作证。”
“来呀,传木家大娘。”李魏传了证人。
传召木大娘期间,窦真发难,“我拭母?我窦真一介读书人,天地君亲师,礼义孝道哪样不懂?说她拭母还差不多,她对她的亲生爹娘足够尊重吗?足够孝顺吗?她才是那不忠不孝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