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经之病多发于春季,冯国老这病,本该到来年春才会发病的,但因这段时间他情志起伏大,提前诱发了。”
谢如沫的话,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求甚解的地方很多,但有些地方他们还是听明白了,就是谢如沫早就看出冯国老于明年春季要发病的。今年能断明年之病,这是什么道理?
“妖言惑众,无稽之谈。”在一旁偷听的房宗誉忍不住抨击。皇帝都出现在谢家粥棚里,房宗誉带着房家人自然也来了。
但他不相信谢如沫有那么高深的医术!
他这话一出,许多人看不过眼,正欲站出来反驳,就被一道高亢的声音打断了。
“仲景方术,你会仲景方术对不对?!”鬼医吕豁地从人群中钻进来来,眼睛发亮地冲着葛如沫激动地大喊!
白若仙心中一动,仲景方术?
武成帝眸子微眯,随即微微磕眼,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光芒。
其实人们心里惴惴,什么仲景方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如果谢如沫是因为会这个,才能对冯国老下那番断言的话,那就神奇了。
鬼医吕喊出仲景方术,葛如沫也意外,仲景方术乃伤寒论之神品!这部分本就神秘莫测,与伤寒杂病论并非同一册书。战乱年代丢失了那么多医学传承,她不以为还有人手上有仲景方术篇。
她没想到大周还有人知道。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穿越前的导师是经方派的领军人物,同时也是仲景迷,对仲景方术研究颇深。她拜其门下,自然要投其所好,将那甚难让人理解的仲景方术啃了个遍。但这一方术需要考量的因素有很多,她并不专精。
“吕大夫不必激动,我只是会点皮毛——”
对她的谦词,鬼医吕完全是不听不信的,他沉浸在自已激动人心的猜测中,“是李圣手对不对?你是李圣手的嫡传弟子!”
你太激动了,谢如沫欲言又止。
谢如沫为难的表情却被鬼医吕误认为是她不便于承认,“是了,之前师兄来过信,说李圣手在汝阴一带出现过。师兄一辈子都在追寻李圣手的踪迹,想不到被我先遇到了他的高徒!”
说到最后,鬼医吕是又哭又笑的。
这一出一出的,根本不容谢如沫反驳,她都无语了。
“难怪你断病这么厉害,原来你是得了仲景祖师爷的真传。”
谢如沫被这些人给她戴的帽子弄得哭笑不得,先前她被葛七斤诬陷着偷了化佗的青囊医书,现在又被鬼医吕说是得了张仲景的真传。她承认,她学得东西有点杂,不排除所学有这两位的传承在内,但真不像他们所说的得其直传。
“吕大夫,我不是——”
“不,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葛如沫无语,你明白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