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挥洒着佛尘走了,暂作落脚处的屋子门没关,连算命的钱都没要,后来李氏娘才得知那老道对她们说了那番话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在庄子里了。
李氏站在老道的屋前,“娘,你告诉过他我的身份?”
李氏娘茫然,“没有啊。”女儿在赵府当差的事庄子里没人知道,只知道她去了一户富贵人家当奶娘而已。
老道的话叫李氏一天都心事重重,等她回了赵府,忍不住将这事告诉了赵大少夫人。
赵大少夫人历来信命,加上那老道的那几句话,听着很像那么回事,当时忍不住将这事告诉了赵老夫人,结果被赵老夫人斥责了一顿。
将赵大少夫人撵走后,赵老夫人自已却在细细的咀嚼那老道的话,想起近日来女儿的不对劲,次日忍不住给睿王府递了帖子。
母女二人先说了一些管家的琐事,赵老夫人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娴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
赵娴端茶的手一顿,放下茶碗后挥了挥手,没一会,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干干净净。
“娘,你何出此言,女儿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啊。”赵娴笑道。
“母女连心,你这些日子不对劲,瞒不过我。”
“娘,你想多了。”
赵夫人摇头,依然坚持已见。
赵娴沉默不语。
“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一个人独自承担。即使娘没用,还有你爹和你的哥哥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你想想,你身体不好,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憋出个病来可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环儿和曦儿怎么办?你对他们的痛惜,就如同我对你的痛惜,你忍心让为娘的这么担心你吗?”
对比最先放弃自已的丈夫和公公,赵娴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便是娘家和夫家的区别,在夫家,她始终都是外人,死了就续娶。可对于娘家母亲来说,她是她,就是赵府的血脉,即使她的儿女,和娘家还是隔了一层。
“娘——”赵娴扑到赵老夫人怀里哭了一阵,她这一阵子内忧外患,心血熬得很,再聪敏慧智的女人,面对来自皇上和丈夫的双重压力,都不好受。
发泄了一阵后,赵娴知道再说些劝慰的话她娘也不会信了,于是便将自已的猜测和打算和她娘说了。
刚听完,赵老夫人就骂她,“你糊涂!别人再好,能好得过你吗?谢如沫是不错,但如果她有了孩子之后呢,还能对你的孩子一如既往的好吗?唯有自已看顾着他们成长,做为一个母亲才会放心吧?你连孩子的爹都难以信任,你怎么忍心将他们托付给外人?”
说完,谢老夫人不带喘气,就提到那个老道,“你二嫂今儿遇到的老道有些本事,晚点我让人悄悄去请他一回。”
“娘,你说那老道这话里的生机会不会是指谢如沫?毕竟全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就差她没给女儿瞧过病了。”